一分三十秒。。。
“那我走了。。你有什么事就摁铃叫护士。。。。”
覃愿一手拎起袋子,一手拎起包。
一分二十秒。。。
“我回去拿了衣服就过来。。。”
一分十秒。。。
“你一个人别瞎动。。。”
还来得及,任苳流的守时是刻在骨子里,九点整。。。九点整她才会出现在病房门口。
一定不会撞见。
一分整。。。
“当当——”两下脆响的敲门声。
覃愿这时刚走到病房门口,病房外面的人也恰巧站在了门口。
覃愿要出,任苳流要进。
扑通——
电视机里溅起一片水花,闯关者被摇晃的大摆锤毫不留情地砸进水池。
“时间到,闯关失败。”主持人掐住秒表。
与此同时,向煜虚拢的手指猛地攥紧。。。骨节颜色瞬间绷到发白。。。
完了。。。
八点五十九分。
任苳流来早了一分钟。
一分钟可以什么都不发生,平淡的就像一杯没有味道的白水,但也可以什么都发生,就像火山喷发岩浆,摧枯拉朽吞没一切,也像地震山摇地崩,转瞬夷为废墟。
向煜觉得自己现在就躺在一片废墟之上,挣扎无用。
她虚虚地朝门口瞥了眼,骨头都在叹气。。。。
这些年不是没想过再跟任苳流重逢,她不止想过,甚至还在脑子里幻想过成千上万种重逢的场面,自己一身警服穿的板正,要不在领奖台,要不在电视台,最不济也该在是面对面走过去一身潇洒。
可眼下这是个什么情况?自己连脖子都撑不起来。
向煜心口那块儿巴掌大的地方。。。空落落的发闷,像是盐碱地里被泼了强硫酸。。。没个一百年别想再种出任何东西。
她觉得老天连耍她两次,分手的时候就没出息,现在还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