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孩子为自己所累,生得一副孱弱的身子,只怕以后也不能得偿所愿,一展宏图之志。
“好阿奴,母亲知你性格,此事定是你兄长的错,让你受委屈了。”
“可说到底,一笔写不出两个祢字来,你们到底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你兄长的性格和能力你是知道的,他虽然性格莽撞,口无遮拦了些,但若说行文做赋,他也是手到擒来的。”
“可眼下这筹措粮草的差事,便是将他绑了送过去,他也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不知我儿可有什么良策?”
听着祢母的温声询问,尽管已经找回“自己”,但他同祢家人这么多年的感情,也是真心实意的。
所以先前哪怕祢衡那般找死,他也不曾真的放下他不管。
只是那天晚上的梦实在太过离奇了,以至于他顾不上去思考其他。
直到今天,他也不能确定,那是不是只是他的南柯一梦。
“母亲莫急,如今距离阿兄应下筹粮之约,已经过了快五天了。”
“想来那曹操也是知道兄长性情和能力的,这几日,他既然不曾派人催促,或是让人在这此事上大做文章。”
“那看来,筹粮之事他也是另有人选的,这次不过是为了给兄长一个教训。”
“毕竟兄长在众人面前这般下他的脸,再是豁达之人,也受不了这接二连三的找茬啊。”
“若这口气曹操出了,那此事,便算是真正的过了。否则。。。。。。”
话中未尽之意不必明说,懂得自然都懂。
听过他的一番解释,祢母神情也轻松了不少。
只要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那大郎便性命无虞,一切事都好说。
“那依我儿看,这口气,曹操会如何出?”
“母亲,人固有一死,岂能如此贪生怕死,向那般寡廉鲜耻之人委曲求全,这般轻贱自己!”
听着母亲这般委声询问,祢衡只觉得满腔愤懑,尽管他也为那个约定而头痛不已,但那不过是不想失信于人,落下话柄罢了。
他祢衡何惧生死,便是舍了这一身性命又有何惧,何至于此!
“闭嘴!你只想舍生取义,全了你的圣人之心,可曾想过这祢府上上下下的十几口人。”
“他们是我祢家的忠仆,而且世代跟随、忠心耿耿,你这般轻易的舍他人之生死,让我们同你的“大义”身死道消,这便是你学的圣贤之道吗?”
“此事本就是你的错,明日你亲自前往,拜见司空,向他真心实意的认真悔过,他何时原谅你,你便何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