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不欢而散后,兄弟二人也许久不曾见面了。
这几日,在祢和因梦中白云所说的任务,辗转反侧、食不知味时,祢和也为那日一时口快应下的差事,头痛不已。
所以尽管居住在一起,但碰面的次数却少之又少。
可时日长了,不说底下人,便是祢母徐氏也发觉出不对来了。
用过晡食(晚饭)后,趁着一家人齐聚,祢母率先开口,不给兄弟二人拒绝的机会。
“尽管我身处内宅之中,可也知“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的道理,你兄弟二人比我这妇人多读了那般多的圣贤书,怎么还没我想得明白、看得清楚呢?”
兄弟二人连忙否认,宽慰母亲。
“儿惶恐,可是下面人乱嚼舌根,污了母亲的耳朵?”
“哼!我还不曾老眼昏花、不辨忠奸,又怎会那般轻易就中了别人圈套。”
“反倒是你,我不曾特意派人上街打听,就能听到你的消息,“负荆请罪”、当街应约,谁能有你平原祢横威风。”
“儿不敢。”
“砰!”
“你比谁胆子都大,我和阿奴被人千里迢迢的从荆州带来许都,是为了让你一解思亲之苦吗?”
茶杯被狠狠砸到地上,发出响声,破碎的瓷片从祢衡身旁划过,险些被伤到。
“是儿子的错,母亲要打要罚,儿绝无半分反抗,只万万不要气到自己,伤了身体。”
“你若真有这个孝心,便学会谨言慎行,那我还能多活几年。”
“。。。。。。”
祢衡心中并不觉得自己的言行有何过错,错的是那些背德忘祖、尸位素餐之人。
见长子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摸样,祢母只觉得心累。
当初相看时,她只觉得祢父气质不凡且为人方正,虽是个不善言辞的,但家里人口简单,可免于妇人间的勾心斗角,便从了父母之命,嫁给了他。
婚后夫妻间也算和睦,两人还共同生育了两个儿子。
可谁知这长子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空有才华,却过于自负,那张嘴就好似淬了毒似的。
好在幼子虽天资绝佳,能言善辩,却从不自视甚高、与人结仇。
只可惜这孩子为自己所累,生得一副孱弱的身子,只怕以后也不能得偿所愿,一展宏图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