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熟悉的肩线轮廓,微微低头时的姿态,还有金丝镜框边缘偶尔闪过的冷光……
这都让她心里一紧,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她隔着屏风与他遥遥对视了一眼,便慌乱地收回视线。
男人手中的报纸半垂着,分明没有在阅读,而是透过屏风,将目光牢牢锁定在她的身上。
她抿了抿干涩的唇瓣,指尖顺着酒杯的边缘移动,握住了杯身。
那道目光如有实质,落在她的身上。
她突然想起了对方之前为她披上外套时,指节擦过她颈侧的触感。
几个小时前,她才刚刚婉拒了对方的晚餐邀约,转头却又和另一个男人坐在一起吃饭。
此刻她与罗切斯特相对而坐,表情突然变得有点不自在。
就在这时,侍者端着餐盘过来,将冒着热气的精致菜肴摆上餐桌。
她拿起刀叉,放下了那恼人的思绪,心里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和食物过不去。
可紧绷的神经让她吃什么都味同嚼蜡。
她勉强吃了几口,便放下了餐具。
银叉与瓷盘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罗切斯特困惑地看向她,浓眉拧成了一个清晰的问号。
他疑惑地抬着头,发现了她的异常。
而她避开了他探究的目光,转而拿起酒杯小抿了一口。
"怎么,这些不合胃口?"
她僵硬地摇摇头,唇角紧绷。
罗切斯特仔细打量着她,过了一会,他帮她切好了盘中的牛排,随即语气轻快地开口道。
"亲爱的,我突然想起个趣事。"
他突然清了清嗓子,准备对她讲一个笑话。
“我听说,有一个爱尔兰人住进伦敦的高级酒店时,突然对着侍应生大喊大叫——''你们休想因为我是爱尔兰人,就塞给我这么个鸽子笼!'',然后呢,你猜怎么着,当时的侍应生先是吓了一跳,又平静地解释说——‘先生,你现在待的地方是电梯。’”
他模仿着爱尔兰口音,压低声嗓,一边讲,一般挤眉毛。
最后,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突然哈哈笑了两声,故意拖长的尾音显得很是滑稽。
他干巴巴的笑声还未停止,餐厅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十度。
这个带有地域歧视的蹩脚段子像一块冰坨,溅起了令人窒息的尴尬。
她听完后,觉得冷得要命。
这个段子并不讨她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