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靠着墙壁,缓缓平复呼吸,胸口仍因怒意而起伏。
“疯子……”她低声骂道,指尖气愤地摩挲着被捏红的手腕。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和他纠缠。
她庆幸自己前两天想方设法,要他订了两间套房,否则,他们今天就要共处一室,她可受不了。
门外,罗切斯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但是那股压抑纠缠的可怖情感,却仿佛仍透过门缝渗了进来,挥之不去。
没过多久,那阵脚步声又折返回来。
“叩、叩。”
是拍门声。
她正疲惫地仰躺在蓝灰色的天鹅绒沙发上,听见动静,立刻绷紧了脊背,警惕地坐直身体。
“你又怎么了?”她不耐烦地问。
门外沉默了几秒,罗切斯特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低沉而克制。
“伯莎,你进错房间了,你的房间在隔壁,这是我的房间……”
啊?
她一怔,随即环顾四周。
这间邮轮顶舱套房的装潢确实与她自己的那间极为相似,但细微处仍有差别:壁纸的色调和花纹更为单调严肃,茶几上摆着一只她从未用过的酒杯,杯底还剩了点琥珀色的酒液,旁边还开着一瓶黑麦威士忌。
她快步走进内室,拉开衣柜。果然,里面整齐挂着他的黑色礼服和几件亚麻衬衫,而床头柜上,一枚金质怀表静静躺着,表盖上刻着“e。r。”的缩写。
卧室红棕色的地板上放着他的行李箱。
桌子上还有一封未拆开的信。
在船上竟然还有人给罗切斯特送信?
她瞄了一眼署名和地址,发现那封信居然是匿名的,引起了她的些许好奇心。
她的目光被那枚雪白色的信封吸引——外表崭新,却未拆封,没有署名,只有一行模糊的淡红色邮戳。
匿名信?谁会给他寄匿名信?
她的指尖犹豫地轻轻擦过信封的边缘,心跳微微加速。
打不打开呢?
她拨弄了一下鬓角的头发,盯着那封静止不动的信,好奇心促使她伸手拿起,可内心的道德感又逼迫她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