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一人的病房再一次如同血淋淋的事实,摆在她面前。
她甚至跑进了卫生间,甚至打开了衣柜。
空的,全是空的!
母亲呢?她的母亲呢?
虞笙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尖锐的耳鸣声猛地炸响,盖过了走廊里所有细微的声响。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巨浪,一卷又一卷地朝她席来。
她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只觉得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又无序地撞击着。
“护士……护士!”她猛地转身,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嘶哑,她顾不上是否会暴露身份,踉跄着冲向不远处的护士站。
值班护士被她近乎疯狂的样子吓了一跳:“你……你找谁?”
“306!306的病人呢?姓虞的那位病人!她去哪了?”虞笙双手撑在护士台上,身体前倾,帽檐下露出的一双眼通红,死死盯着护士。
护士愣了一下,低头迅速翻看记录本:“306……虞女士?”她抬起头,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平静,“哦,那位病人啊,今天上午已经办理出院了。”
“出院?”虞笙的声音陡然拔高,“谁办的?谁允许她出院的?她是我母亲!她的情况根本不能出院!谁签的字?”
护士被她激动的反应弄得有些紧张,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语气也带上了几分戒备:“这位……女士,你别激动。出院手续是家属来办的,签字很齐全,符合流程。至于病人去了哪里,这是家属的隐私,我们无权告知。”
家属?
她虞笙就是唯一的家属!
还有谁?
一个冰冷而狰狞的名字,带着五年前仓库里刺鼻的铁锈味和血腥味,瞬间冲入虞笙的脑海。
陆政国!
陆邢周的父亲!
一定是他!
一定是他发现了自己来了医院,所以才把母亲转移,好给她警告!
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报警?
可以陆政国的手段,怎么可能留下证据?
如今的她,甚至无法证明自己是病人的亲生女儿!
找疯乐?找erik?可是他们怎么会介入这种“家务事”,稍不小心反而可能暴露自己与陆家的过往,引来更多麻烦。
所有可能的途径都被绝望的黑暗堵死。
她感到自己正在坠入无底的深渊,四周没有任何可以攀附的东西。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