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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京市国际机场,巨大的落地窗外,铅灰色的天空低垂。
虞笙穿着舒适的长裤和平底短靴,宽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她背着琴盒,和同样低调的林菁,走向办理登机手续的柜台。
距离飞往米兰的航班还有宽裕的三个多小时,足够她再去一次怡安疗养院。
两天前深夜的仓促一瞥,确认了母亲的安然无恙,却像饮鸩止渴,反而勾起了更深、更贪婪的渴望。她想听听母亲的声音,哪怕一句,哪怕母亲可能认不出她,哪怕只是含糊不清的呓语。
所以这两天,她一直在心里计划着。
“林菁,”虞笙停下脚步,“你先去办手续,然后就在休息室等我,我争取尽快回来。”
来的路上,听说她还要再去一趟疗养,林菁就提出要陪她一起,但被虞笙拒绝了,如今她能做的就只有在后方等她归来。
“那你小心,别再像——”
“不会!”虞笙语气肯定地打断她,“上次那种情况不会再发生了。”
林菁眼里的担忧藏不住,可终究是拗不过她眼底的那份执拗。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一定要小心,手机必须保持畅通!”说完,她接过她的琴盒,并把肩膀上的包递给她:“你要的保洁的衣服,还有帽子和口罩,都在这里。”
“嗯!”虞笙用力点头,转身迅速汇入机场涌动的人流,朝着通往机场快轨的方向快步走去。
一个小时后,怡安疗养院的后勤通道侧门。
虞笙穿着事先准备好的深蓝色保洁制服,戴着同色鸭舌帽和口罩,推着一辆空的清洁车,熟门熟路地闪了进去。
她没有走人多的住走廊,而是选择了相对僻静的内部通道。
宽大的帽檐压得很低,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制服下,她心脏狂跳,手心全是冷汗,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终于,熟悉的走廊尽头再次出现在眼前。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推着清洁车,尽量自然地靠近那扇病房门。
一步,两步……
距离越来越近。
到了门口,她看了眼身后的走廊,见没人,这才透过门上的观察窗望进去。
视线落下的瞬间,虞笙整个人一僵。
病床上……是空的!
整洁的白色床单铺得平平整整,枕头端端正正地摆放在床头,床头上方的病号牌也没有了。
不……不可能!
她一定是看错了!
虞笙来不及深想,一把拧开门锁。
空无一人的病房再一次如同血淋淋的事实,摆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