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望着天花板微微出神,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却突然亮起,伴随着一阵短促而清晰的震动声,打破了房间的静谧。
她伸手拿起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新信息,是陆邢周发来的:「醒了吗?」
虞笙下意识地瞥向屏幕顶端——七点五十。
她坐起身,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果断掀开被子下床。
洗漱,换衣,整理行李。当一切准备停当,她站在门后,深吸一口气,才伸手握住了那冰凉的金属门把手。
门刚一打开,就看见陆邢周站在了对面。
他身上还是昨天那件白色衬衫,身姿挺拔,沉静而英挺。
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昨夜的拥抱、失控的泪水、林菁的惊呼、门板后的晚安……所有汹涌的情绪和尴尬的瞬间,都在这无声的对视中无声地回溯。
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随即又加速跳动起来。
就在虞笙略有无措地别开眼的时候,陆邢周开口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可以走了吗?”
声音平稳,像一根定海神针,让她纷乱的心绪稍稍安定下来。
虞笙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嗯。”
陆邢周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自然地看向隔壁紧闭的房门,问道:“林小姐……”
“她是晚上的飞机。”虞笙立刻接话,解释了一句。
“好。”陆邢周了然,没有再多问。
就在他伸手去接虞笙手里的行李箱拉杆时,虞笙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等一下。”
她慌忙转身,小跑进了卧室,从衣柜的衣架上取下那件质感极佳的羊绒大衣。
“给。”
陆邢周低头看了眼,轻笑一声:“差点忘了。”
拉赫蒂没有国际机场,需要坐车到赫尔辛基机场再飞纽约。
陆邢周没有选择巴士和火车,而是叫了一辆出租车。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车厢里的气氛有些微妙的安静。
虞笙靠在后座车窗边,目光投向窗外飞速掠过的雪后街景。
银装素裹的世界在晨光中显得格外纯净。
陆邢周坐在她旁边,中间隔着一个礼貌的距离。
然而,无声的体贴却无处不在,细致得令人难以忽视。
当车子转弯或颠簸时,他的手臂会不着痕迹地抬起,虚虚地护在她身侧,避免她因惯性晃动。当司机调高了一点空调温度时,他留意到她似乎微微蹙了下眉,便开口让司机将出风口的风向拨开,避免热风直接吹向她。他甚至在她调整坐姿时,将一旁的抱枕垫在了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