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下药又是放火,搅得他家一片人仰马翻。
真是讨人嫌,怪不得魏家人不待见她。
“橘子成熟之时,果农们拿着梯子,小心翼翼地在树上剪下成色最好的橘子,用布兜裹了,连夜送往京城去。”徐二老爷强压着怒火顿了顿,继续说道,“吃橘子的并非果农,我们也不是强抓你来的我家。”
“魏娘子,你恨错了人了。”
徐二老爷站起身来,他冷漠地看着魏兰蕴。
他高大的身影挡在窗户前,阴影掉落在魏兰蕴的身上。
这个女孩子身上又没有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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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大晴天,银湾的水在暅光下粼粼。
魏家正院里却阴森森的,恰如魏三老爷的脸一样。
就在他提出要接魏兰蕴回家的时候,魏三夫人便猛地扑在他的脚下,她放声大哭,什么威严脸面都不顾了,只一味地拖着他,不让他走。
这个女人平日最看重的便是她的威严脸面。
犯下了过错,懂得知错就改便好,送错了人出去,将人接回来也有亡羊补牢的机会,只是为什么她一点想要挽回的心都没有,甚至抛掉了自己最看重的仪态脸面,恳求着跪着哭着甚至不让他走。
魏三老爷不解。
他盯着魏三夫人,一动不动。
“这场婚事,是你提出来的吧。”
终于,他恍然大悟。
“你那侄子去年科举作弊下了大狱。”
“大哥说人之立身,所贵者惟在德行(注1),你那侄子,上无懿茂之行,下无有用之才,品德兼劣,不可以励俗(注2),他断断不会为你那侄子以权谋私,将他平平安安从丹州府的诏狱里面救出来,我以为我以为你闹了两回之后不闹了,是想明白了、懂事了,原来你竟打着的是这个主意。”
“原来是你把我的侄女卖了。”
魏三老爷气涌如山。
而在另一边,徐二老爷又微笑着,气定神闲。
“我家夫人的二兄去岁于丹州学政就任,贵府三夫人的娘家侄子去岁院试作弊被捕,照梁律要徒三月、鞭二十、革除一切功名,永世不允再科考,我徐家高门显贵,愿意送女求荣的人不知凡几,如果不是你家三夫人上赶着把你送过来,你以为,我们能看得上你?”
“身上流着猪臊味儿的血,你父亲厌恶你,我们也是。”
“究竟是我家夫人强要了你过来作配,还是你家夫人强塞了你来成婚。”
“事与事之间,总归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