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沈家郎君如此挂心。
“劳烦孙医工了。”
孙若絮点头称好。
她搭上殷素的脉,忍不住问:“女娘遇着何事了?”
“心病无解,唯有自医自身,女娘不想站起来了吗?”
殷素闭上眼。
脑中清明得快空了。
以至于孙若絮的一番话她都无法思索。
屋内悄然阒静,唯有火星子闷在炭炉中噼里啪里作响。
孙若絮望向沈却,摇了摇头。
这是没辙的意思。
沈却喉间咳意更重了些,他叹息微不可闻,亦有些束手无策。
殷素如今的心思难猜,情绪陡转忽变,叫人太难捉摸。
可就在此时,榻上忽而传来一声断续地问:“沈却,你能带我,出去瞧瞧么?”
沈却怔仲抬眸。
只顿了片刻,他便起身朝外,推来那架静搁在旁的素舆。
跳亮的火亮又被遮住了。
是沈却倾身。
背后覆上一只有力的手,眼前是那张精致的面。
殷素慢慢转动眸子,借着火光,她望清了沈却眼下的一颗小痣。
一句话也未开口,忽而她身似一轻,须臾便被抱落至素舆内。
银灰的氅衣披上身,沈却垂目问:“想去哪里?”
殷素缓缓移目,透过紧闭的窗棂朝外远望,“我想出宅。”
“沈意。”
他声色稍冷,唤她名字。
随即,却又软下来,叹息一声,“罢了,戴上帷帽,我推着你出去。”
月白纱料覆面,遮住太过分明清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