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雨灵道:“为什么不是把我带出去?”
桓秋宁蹲下身,调皮道:“想得挺美啊小姑娘,哥哥我呢比较懒,不喜欢背人。你看旁边这位,像是愿意背你出去的人吗?”
照山白几乎是脱出而出,他温柔道:“我来背你吧。”
“……”桓秋宁置气,他凑上前,喋喋不休道:“礼教呢?‘不亲授’呢?你不是待人冰冷不讲情义嘛!”
“礼教是为了约束有心之人的欲望,而不约束君子。君子有所为,亦有所不为。”照山白认真道,“郑姑娘有伤在身,若是不救,才是犯过。”
桓秋宁努嘴,强词夺理道:“那若是有一天我受伤了,受了很重的伤,快要死了的那种伤。你愿意为了救我,放弃礼教与原则吗?你若是要说‘不’,我可就要说你是伪君子啦!”
照山白的忍耐力实属惊人,他依旧平静道:“你若是能安守本分,没人能伤的了你。”
桓秋宁在心里愤愤道:回答了等于没回答,说了跟没说一样,照山白就是一个只会敷衍人的“伪君子”!
“安守本分”这个词意味深长啊,桓秋宁抓了抓耳朵,这话他听着实在是耳熟。
桓秋宁举着蜡烛,在四条密道的入口处分别试了试,找到了一条透风最明显的密道,回首道:“你们在这等着,我先去探探路。”
他这一去,人就没回来。
第37章引蛇出洞
半晌,密室内静默无言。
突然,铜门外传来了刀刃摩擦铜铁的声音,让人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种声音持续了很久,蜡烛将要燃尽之时,照山白捧着微弱的烛火,看向了其中一条密道。
桓秋宁离开已经有一会儿了。他刚进密道的时候不停地抱怨密道里一股烂臭味,让他恶心的想吐。
郑雨灵听着心烦意乱,让他不要大吵大叫,可是过了一会儿,却是一点声音也听不见了。
一处少了人,另一处又来了人。
“如果觉得害怕,可以捂住眼睛,我会保护你的。”照山白把郑雨灵护在身后,递给了她自己的干净的袖袍。
他转过身,看向缓缓打开的铜门。
照山白想过来人可能是逃出去又返回的桓秋宁,可能是误入密道的杂役,也可能是凌王安插在照府的眼线,却没想到来人竟然是郑卿远。
郑卿远用长枪挑开了缠绕在铜门上的蛛丝,“山白,雨灵!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一夜之间,怎么能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照山白见郑卿远跨步到他的身后,背起了郑雨灵,他稍稍宽心,连忙跑出了密室。
他担心铜门先上次一样悄无声息的关上。然而,他出去后,铜门岿然不动,如一面灰冷的墙壁。
果然有人在暗中操控。
今夜照府地下的密道里,到底藏了多少人?
一开始关上的铜门,郑卿远出现之前断断续续的摩擦声,以及消失不见的桓秋宁……谜团太多了,他一时间理不清楚。
照山白神色僵硬,他问道:“卿远,你如何找到此处的?又是如何打开的这扇铜门?”
郑卿远背着郑雨灵,满脸担忧道:“说来也是碰巧,府上的人说雨灵夜里来了照府,迟迟未归。我在贵府外的茶楼中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出来,只好冒然入府,可进来之后却没有人说见过雨灵,我一时心急,只好自己四处去寻。我去与君阁找你,见你不在,却发现了地下的藏书阁,紧接着便发现了密道。至于这扇铜门,我来的时候地上落了一块铜砖,我把他放在了空缺的凹槽中,门就开了。”
他这番话说的很详细,太详细了。
照山白回头看向铜门上的图,看清了那块至关重要的铜砖上刻着的字——照琼。
“雨灵受了伤,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出去吧。”照山白道,“此处到底是什么地方,出去以后我会慢慢跟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