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剑影中,杜长空率先占了上风。杜长空的剑是上京赫赫有名破风剑,此剑一出,破风凌空!
男人出一招,杜长空破一招,他见招拆招,逼得男人不得不使些手段。男人佯装侧砍,弯刀在掌中转着,刀柄中突然射出一个飞镖。
杜长空挥剑抵挡,剑尖本可以直接刺穿男人的喉咙,他却收刃回撤,步步后退。他应接不暇,稍不留神,右臂中了飞镖。
男人没有丝毫犹豫,挥刀劈来。桓秋宁扔出红扇,替杜长空挡了一击,他回首对一旁站着的侍随道:“看什么呢,这么多人在这,还让杜长空一打一,要你们有什么用?”
众人道:“将军有令,不可轻举妄动。”
桓秋宁摊了摊手,单挑一边眉,撇嘴道:“等着吧,杜长空死之前,会让你们给他收尸的。”
众人心觉不对,贼人狡诈凶狠,此时不应该再等了,于是一拥而上。
桓秋宁欣慰地点了点头,转头见照山白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他笑着问:“这么喜欢看我?都近在咫尺了,还看不够啊。”
“你是怎么知道的?”照山白问道。
桓秋宁掀开白纱,歪头看着他,一本正经道:“因为我也在看你。”
“。。。。。。”照山白平静地看了一眼道:“你应当知道我在问什么。”
“不解风情。”桓秋宁抱着胳膊道:“老妪常年做针线活,茧子应该长在指尖,他刚才伸手时,我看见他手上的茧子全在掌心,断定此人习武,且有些年岁了。”
“我知道。你应该早就猜到了。”照山白道。
桓秋宁跟他卖关子:“猜到什么?”
“逯府有问题。更直接一点说,是逯毅有问题。”照山白道。
桓秋宁看着照山白的侧脸,抿着嘴低头一笑,抬眸时眼睛亮亮的,“这就叫‘心有灵犀一点通’!照丞,原来你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啊。”
“……”照山白微微叹了口气,认真道:“山匪之事久不能平,很可能是逯毅自导自演,他想要的是平阳郡守卫军的兵权。陛下派我来平阳郡,一方面是因为他留了杜卫一条命,想让照氏子弟心里平衡,所以给了我侍御史一职,若如果我能还平阳郡百姓安宁,他便可以以此升我的官职。另一方面是因为陛下不想把平阳郡守卫军的兵权给逯毅,平阳郡里上京近,逯无虚在宫内又身居要职,不得不防。”
桓秋宁勾了勾嘴角,心道:众人口中少思寡欲,清静无为的丞公子,不是看不明白,只是不想去评判罢了。
世间之事盘综错杂,一条线连着另一条线,线线交缠。
成了线,困在其中便走不出,只有局外者方可一刀斩乱麻。
“可是如今对逯毅下手的话,势必会给父亲在朝中树敌。”照山白忧思道。
桓秋宁拍了拍他的肩膀,云淡风轻道:“怕什么,又不是你一个人,杜长空这不也来了吗。照杜两家联手抓的人,谁敢说什么。他逯毅也是有本事,能让照杜两氏的人联手来收他,这条命已经值了。”
“我们在明,逯毅在暗。他能掌握我们的一举一动,而我们对他一无所知。逯毅任平阳郡的父母官十几载,对这里了如指掌,又深得民心。平阳郡的匪患非一日而起,久压不下,逯府能逃的干干净净,想必郡内必然还有他的内应。”照山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