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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第18页)

天边显露鱼肚白之时,望苏楼旁的茶馆老板挂上了竹牌,煮上了今日的第一壶茶。

桓秋宁坐在茶馆外的木桌旁,买了俩肉包闷着头吃了起来。

昨夜照山白太能折腾人了,把他翻过来覆过去,让他累到连手指头都不愿意动一下,眼里都是水花,想睁眼却没了劲儿。

后来夜雨停了,蜡烛也融化殆尽。照山白一边轻声唤着“阿珩”,一边在耳边说着温柔的话,一边又揉又咬的折磨人。他的语气极尽温柔,可到了别处他是一点也不饶人。

看着榻上人的泪止不住的淌,照山白非但没有“得饶人处且饶人”,反而背对着凉薄的月光,在昏暗处更加凶狠。他咬着桓秋宁的唇,含着玉兰花瓣似的软玉,让断断续续的喘息变成了绵绵不绝的呜咽。

发丝散乱,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桓秋宁忍着疼,却还是没忍住说了些撩骚话,他又亲又骂,咬着牙根道:“照山白,你个正人君子……你怎么这么狠……”

自从他上了塌,无论说什么,都是在哄人。他哪是正人君子,他分明就是个“登堂入室”的伪君子!

无论桓秋宁怎么求饶,照山白的动作根本就没有停下来过。沉默片刻后,他终于如愿以偿。他亲了亲桓秋宁的脸颊,细声问:“还逃么?”

终于是歇了下来,桓秋宁无奈地卖了个乖:“不逃了。以后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好不好?”他支棱着想爬起来,却被照山白摁了回了塌上。

“刚说了不逃,你跑什么。”照山白丧心病狂地箍着他,摁压着他的肩骨,沉声道:“继续。”

燃尽的红蜡在凉风中变冷,蜡油干在了木桌上,凝成了红印。到最后桓秋宁闭着眼,任由照山白折腾他,直到晕了过去。

桓秋宁抬起手,揉了揉酸痛的肩骨。他低头看了一眼红的可怜的锁骨,用指腹蹭了蹭上面的红印,还是酥酥麻麻的疼。

“太狠了。”桓秋宁耷拉着耳朵,皱了皱着眉头,轻轻地锤了锤肩膀。

眼下照山白听不着也看不见,他闷声抱怨道:“伪君子,登徒子,恶狼……分明他才是一头不疼人的白眼狼!”

过了一个钟头,阿远跟个野猴子似的蹿了过来,蹲在长凳上,眼巴巴地看着桓秋宁手中的肉包。

桓秋宁勉强挤出一个笑,朝他扔了个包子,怕他吃不饱,又给他扔了俩。

阿远揉了揉鼻子,问:“大哥,你身上怎么一股香味,你昨晚去沾花惹草了?”

桓秋宁差点被一口包子噎死。他一边咳,一边心虚地说:“瞎扯。我昨晚上睡的大街,沾什么花,惹什么草?”

说完他抿着嘴,嘴角不自觉地翘了翘,不禁一笑,心道:“兰花草!”

阿远瞧着他那副嘚瑟而不自知的鬼样,心中已然明了: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的笑得满面春风,此人昨夜要么做了春梦,要么就是做了春梦里的事。

“说正事。”桓秋宁把那块破铁扔到木桌上,神色骤冷,他问:“这几日,将军府可有异常?昨日春日诗会上,我见到了谢禾,你查过这个人么?”

阿远往前凑了凑,道:“查到的都是一些众所周知的事。算了,我再跟你好好说说。谢禾是谢嘉宜和杜鸣的儿子,谢柏宴的弟弟,琅苏最尊贵的世家公子哥。这个人颇有才学,但是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也不是他不上进,只是他的身份太特殊,两家都不敢让他致世,怕他随了娘,害了爹。”

桓秋宁道:“昨日我见他待人彬彬有礼,却故意跟陆金菱唱反调,让人猜不出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个人还得细查。将军府呢?陆金菱养的死士进日可有动作?”

“有。”阿远皱起眉头,不解道:“将军府那位夫人,又上吊了!陆金菱养的死士根本没工夫去办事,整日蹲在府里盯着那位寻思的夫人,生怕她真把自己给吊死了!”

同为杀手,阿远一边说一边替他们犯愁。他继续道:“将军府里的怪事不止这一件。我听人说那位夫人之所以夜夜上吊,是因为她身上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他们说啊,将军府夜里闹鬼,好几个半夜出来小解的杂役,见到那鬼直接就吓死了!”

“……闹鬼?”桓秋宁道:“既是如此,那么咱们只要以此为入手点,抓住在背地里装神弄鬼的人,不久能把事情看透了么?到时候谢柏宴和杜氏,谢氏之间的事,就会浮上水面了。”

阿远胆儿不小,但他还是有些发怵,他问:“大哥,你不怕鬼啊?”

桓秋宁皱眉看着他:“你见过鬼吗?”

阿远脱口而出:“没见过。”

“没见过的东西,你怕什么?”桓秋宁冷不丁一笑,“若是哪日你真见了鬼,记得叫我去瞧瞧,我还真挺好奇鬼长什么样的。这世上要是真有鬼,里头肯定有很多我的老熟人,要么是我的亲朋好友,要么就是我的故交。”

“好嘞哥。”阿远嘻嘻一笑,“我大哥不仅英明,而且颇有胆识啊!初见你的时候,我以为你会是个一根筋的死脑筋,没想到你的脑子里头东西蛮多的,嘿,难怪那些船夫临走还要带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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