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锦听见他叹了口气。
干什么……乐锦心里忽然烦闷。莫名其妙被人期待又使人家期待落空像她犯了什么罪似的。
远处传来些打闹的声响,孟殊台转目看去,有些愠怒:“狸奴,不许扯灯下的流苏。”
“我没扯,是有只蛾子。”
孟慈章遥应了他,收敛手脚,乖乖坐在父母身边抬头看灯。
狸奴?
某片回忆被风吹动。乐锦忽想起孟殊台妆台上那只陈旧的金银笼和不知去了哪儿的瞎眼猫,他也唤它狸奴。
瞎眼狸奴,瞎眼弟弟……
乐锦心头冒起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这么巧?
“孟郎君,小郎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孟殊台长睫毛微扇,乐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他语气里多了些轻快,只是不易察觉。
“意外。”
“慈章出生后发生了一次意外,眼睛被灼伤了。”
乐锦诧异:“灼伤?那得多疼啊!”她摸摸自己的眼睛,惋惜道:“……老天无眼。”
元景明插话进来:“可不是!”
“谁能想到盛夏午后的阳光被窗边的镜子折去了摇篮里!”
元景明突然意识到自己太大声,赶紧掩嘴悄悄说:“要不是救的及时,慈章两只眼睛都没了。”
孟慈章在原书中是个笔墨少的不能再少的角色,对剧情没有任何影响,乐锦压根不知道他是个残疾。
粉妆玉砌的小孩子模样和孟殊台有五六分相像,若眼睛健全,长大后也定会是个风流人物。
乐锦隐隐心疼,“那小郎以后怎么办?他这样,从仕不可能,从商也艰辛。”
孟殊台云淡风轻:“他不会艰辛。有我这个兄长在,慈章会顺遂安乐一生。”
一种疼痛的熟悉感如雷贯穿,乐锦浑身的经脉流淌着密密麻麻的酸胀,汇聚到心脏,每跳一下,酸疼一下。
“有姐姐在,二妞三妞永远不用怕。”
她很久没有见过姐姐了,但记忆中那张面容却仍然明媚鲜活。
没有嫁人之前,姐姐会因为两个妹妹只能捡别人不要的破烂鞋子穿而去山林里摘小甜果子,一块钱两斤买出去攒钱,给她们买爸妈不肯买的新鞋子。
姐姐常说,乐锦和三妞的天有她撑着,永远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