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只六角宫灯被下人们挑起悬挂,在微风中缓慢流转。烛光将写在灯罩上的谜面诗烘托出月晕般的柔和。
孟殊台的父母满面红光,笑呵呵站在宫灯下朝他们招手。
“殊台,慈章,快来!”
孟夫人笑道:“去年你们父亲一个都没猜出来,输了我一整套前朝诗集,今年可不要再有难题了,不然他又要闹。”
“夫人怎么就笃定我会输?若是今年我胜过你,你当给我什么?”
“输赢还不定呢……”
他们一家子说说笑笑间,乐锦快步走到元景明身旁,给他递了个“万事大吉”的眼神。
元景明飞速眨了下眼,立时得意起来,也不管挨板子的疼了,拉起乐锦就去看灯谜。
“咱们也猜猜!”
“可我不懂诶……”
乐锦嘀咕着,被元景明拽到一只红色云纹宫灯下,看到这灯上题着一首诗:
“台上悲欢假亦真,铅华掩尽旧时痕。
风雨不侵真颜色,原来皮下另有人。”
元景明思量道:“戏子?”
他回头问乐锦:“你猜是什么?”
乐锦摇头,“我不知道。”
她拢共没读过几年书,教科书都没摸几本,游戏诗文她哪里猜得到用意?
元景明再把谜面来回念叨两遍,以拳击掌,“就是‘戏子’!”
“殊台!这个谜底我猜对了吧?”
孟殊台被他喊来,看了眼诗题,笑着摇了摇头。
“啊……”元景明失落,“那是什么?”
孟殊台道:“你猜。”
孟殊台是猜迷的一把好手。自幼时起就没有谜题能框得住他。
“九安,你有答案吗?”
乐锦没料到自己又被点,老老实实道:“猜不出来。若是猜乡野之物还能试试……”
孟殊台闻言,长睫忽而下压,整个人恹恹的,似在可惜着什么。
乐锦听见他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