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让向煜又想到任苳流。
这些年,每当向煜看见这样的画面,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就是任苳流的脸。
蔚至说的没错,自己的确是有点毛病在身上,任苳流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她看谁都觉得是她,可现在任苳流就在自己身边,她却又怎么都和当初的人。。对不上号了。
向煜穿了件灰色的运动外套,里面是件圆领的白t,她看见自己印在车窗玻璃上出神儿的表情,忽然觉得空气有点闷,抬起手便揪住领子用力扯了两下,那样子好像是在懊恼什么,总之不太愉快。
可即便如此,向煜却在收回视线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又把眼睛朝驾驶座上的人望去——
自己住院这些日子,没少辛苦任苳流,她白天要上班,只能晚上过来陪床,才几天的功夫,人就瘦了一大圈,比自己这个受了伤的掉秤掉的还要明显。
向煜只是装的没心没肺,又不是真的丧良心,任苳流为她做的一切,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倏地叹了口气。。。
算了。。。好歹也照顾了自己这么久,这点还是要认的。
适才一直高耸的眉头,也渐渐展平开来。
等回了家,这事儿也就彻底结束了。
她想。
可她这念头,还没在脑子里转悠多久,却又发现了情况不对。
她目视前方,忽然警惕起来——
这条路。。。不是回自己家的那条。
向煜瞬间挺直肩膀,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冒了出来——
“你路走错了吧?”
“没错啊,是回我家的路。”
“我要回我自己家!谁要回你家啊?!”
任苳流轻点着油门,平稳的渡过减速带,丝毫没有更改路线的意思。
“回你家不方便,我说过了。。。我们现在刚在一起,你伤还没好,我得照顾你,但是我还得上班,你也知道律所不能请太长时间假,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去我那儿。”
“谁用你照顾了?我自己一个人挺好!”
向煜这下是真急了,顿时扯开嗓子喊起来——
“我不去你那儿,你给我停车!”
“再不停,你信不信我跳车?!”
“那你跳吧。”
任苳流是铁了心的,一个女人铁了心狠起来,是谁都没办法再更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