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娴熟有度。
“你。。。。”
“怎么了?”
“没怎么。。。”
向煜滚了下喉咙。
这人劲儿还真不小。
住院的这些日子,任苳流没少像现在这样照顾她,这人看着糙,进了警队之后,成天又跟一帮大老爷们儿扎在一起,身上难免沾染些粗气,可说到底她也还是个女人,粗归粗,却也是粗中带细,比如。。吃饭,就从来不愿意在床上,用她的话来说,床是用来睡的觉,不是用来吃饭,虽然听着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任苳流懂她,毕竟她们认识那么早又那么久,这人的那些小毛病,她再了解不过。
起初,任苳流扶她,她还不愿意,不是瞪眼就是放狠话,好像任苳流是什么有害物质,一旦靠近就会被污染。
可任苳流也不惯着她,她不肯,就在一旁晾着她。
人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向煜能忍住不吃饭不喝水,但也不可能一整个晚上都不上厕所。
覃愿故意不给她晚上留护工,逼着她就范,最后,实在是没辙了,向煜才妥协,肯让任苳流近身,但她也固执,只肯让任苳流扶她进厕所,却怎么都不肯让人进来,一进厕所,就赶紧把门锁上,那样子。。。特别逗,生怕任苳流会对她做什么似的。
可她们能做什么呢?
再说了。。能做的不能做的,她们不也早都做过了吗。
这会儿,向煜的半边身子全靠在任苳流身上,她们靠的太近,别说超过安全距离,就这么贴合程度,亲密距离都不过分。
任苳流的头发刮到了向煜的脸颊,发丝飘出的幽香沁了向煜一鼻子。
蔚至猫在车里,隔着车窗玻璃瞧着这一幕,撇撇嘴——
啧啧。。。
就这还嘴硬呢?想不开都抱上了,要是想开了。。那还不得十八禁。
暧昧。
就这样,向煜被任苳流搀进了副驾驶。
然后嘭的一声关上车门,任苳流快速把轮椅折叠起来塞进后备箱,随即,又绕过一圈,也上了车。
任苳流眼尾的余光扫向副驾驶的向煜,虽然这人脸上还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但好在安全带已经系好,唇角微微勾起,收回了视线,脚点了下油门,车子便稳稳地驶了出去。
商务型的suv视野明亮,座椅也被调到了一个舒适的状态。
一切都是刚刚好的程度,唯独副驾驶上的人——
向煜耸着眉头,两手环抱在胸前,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模样,她扭头望向窗外,四月份的天气,街道两旁的绿化带早就冒出来盎然的春意。
可向煜的目光却不在这些葱郁的春意上,而是落在了人行道上经过的那些稚气面孔。那几个高中生背着书包穿着校服,互相拥挤的走在一起,穿过绿荫,好像即将要从青涩迈进成熟。
这一幕,让向煜又想到任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