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玉成见丁奇正拿了小半袋子米粮便要磕头感谢,忽然道:
“丁郎君,虎父无犬子,你的学问应该也不差吧?前日我与村里人聊天时得知,他们也想送孩子去学堂,可最近的学堂也在镇上,还要二两束脩,若是你收几个孩子教他们识字如何?”
丁奇正一下呆住了,他从未想到还有这条路。
从前他读圣贤书,官至翰林编修,教家中孩儿念书,眼见着添儿是一个极会读书的,身子弱了些也没事,谁知道会有此大难。半年过去了,家里还没有走出来,他们只是麻木地学着耕地,艰苦地活着。
“可我家中无书无笔墨,房屋狭小。”
柴玉成嘿嘿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先从口袋里掏出二两银子,把弩儿揪到跟前:
“喏,这是我们家弩儿的束脩,你既在村里可少收些或者先欠着,等大家熬到春天,有粮有钱再来。你有意要开学堂还不简单,走,我们找村长说去。”
柴玉成风风火火要让丁奇正跟着他走,他只好先把哥儿放在这里照顾。
钟渊见弩儿和这小哥儿乖乖舔糖,看着柴玉成远去的身影也有些失笑。
这买卖可真值,丁家世代出言官,学问才华和品德都不错。结果被柴玉成二两银子,就忽悠到村里给大家开学堂了。
“公子,要让弩儿去上学堂吗?这……”
“魏叔,不是说了么?以后您就是我的家人,弩儿就是我子侄,他本来在府里也是要学字的。”
魏鲁擦了擦眼睛:
“本以为我们这次流放是死局,没想到是绝处逢生啊。”
……
柴玉成拉扯着丁奇正去见村长,路上不少人打招呼,丁奇正也硬着头皮跟着打,把一些村民吓得一愣,眯着眼才认出来是住在村东边的丁家。
村长家里人也不少,有两个穿着衙役衣服的人从里面出来。
他们两走进去,里面乱糟糟的。
“大伯,我们的救济粮终于到了!”
“这些够吃到春天?”
“切,这肯定是一层层刮下来的,到我们手里有这么多不错了。哟,柴郎君来啦!”
几个年轻汉子让开,柴玉成和他们打招呼,就见村长家的院子里堆了一小堆的麻袋,像是粮食。
“这是怎么了?是朝廷发的赈灾粮呢?”
“是啊,这是我们一清早去镇上搬回来的。”
柴玉成一听就知道是村长没有叫他们,忙朝院子里的几个汉子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