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色发白,眉目之间是破碎的冷清。
清竹依旧柔如清水,低眉顺眼的做一个安静的仆从。
只是等轩辕贺到来时眸光暗了些许,低下头,柔软的发丝顺着肩膀滑下,我见犹怜般柔弱。
轩辕贺意义不明的看了他一眼,抬手免了他的行礼。
又倨傲的抬起头,学着轩辕应的样子说了句。
“……下去。”
清竹行礼,沉默离开。
轩辕贺坐在云知鹤旁边,身着素衣,少年郎身子纤细,衣服也松垮,腰封勾勒纤细的腰肢。
云知鹤轻咳一声,“太子殿下,莫要传染了病气。”
自柳玉之事以来,云知鹤便沉默了不少,面上那抹笑意也渐渐消失,每日处理政务之余便是看向窗外抽新芽的树。
眉目之间朦胧又破碎,似乎月光蒙在面上。
尤其……令人捉不住一般,像是她会远去。
这几日官府在审讯调查暴动一事,抓捕剩下的,谋害柳玉公子之人。
轩辕贺抿了抿唇,轻声开口,“不必怕,孤,不怕染寒气。”
他垂下眸子,看着云知鹤清透的指尖,附身攀到茶桌上,脸靠近她,抬头看她的眉眼。
这个姿势像是示弱一般。
他的腰肢柔软,腹部抵住茶桌,而上半身却攀在茶桌上,肩膀凸起,抬头而视。
带着少年独有的清新妩媚之意。
大抵是少年素来与妩媚不搭边,可他仗着柔软与清俊,眉尖蹙着,眼眶有些红晕。
……是女子抵挡不了的诱惑之意。
“知鹤姐还在自责?”
云知鹤垂下眸子,不看他凑过来的脸。
她不语。
轩辕贺素来会演戏,他在老男人那里装得滴水不漏,在傅雅娘子面前又落得个贤明圣德的名号。
他是太子,他谦卑,他圣明……可他还是那个冷宫里的孩子,自私,自卑,又倨傲。
唯独云知鹤能让他软动些许。
可他分明一开始瞧不上她。
轩辕贺讨厌她的风光月霁,看她对所有人温柔,只因自己……不是她的独一份而已。
他一直在想她的拥抱。
他会常常躺在宫殿冰冷的地上,抬头看着露天的月,然后手盖住眼睛低笑,少年的嗓音清澈,却浸润着浓浓的阴郁。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