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蘅疑惑:“第二个冬日?”
在边城时,她与长兄并不同住。
长兄大都住营中,她则待在城里的宅子养病。
不过——
她那时与公孙朔还没老死不相往来,倒是知道对方频频外出,说要与几位兄弟教训几个无赖流氓。
公孙朔的兄弟还能是谁,不就她阿兄那几人。
“确有此事。”张蘅眼眸闪了闪,凑过去,“嫂夫人打听兄长的事情作甚?”
叶瑾钿伸出一根手指,将快要贴上自己的脑袋轻轻推开,任凭她怎么缠都不说话。
她只是垂眸,莞尔一笑。
那便对了。
昔年那些为难柳三娘的人,被她踹过一次门便怂了,没有继续找麻烦,是因为背后还有人兜底。
她以蛮力唬人,他便以权势恐吓。
所以,他那些年——
到底还干过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马车辘辘滚过铺洒金辉的大块青石板,在满墙石榴花的夹道欢迎中,抵达春宵楼。
康宁郡主斜倚窗台,含笑冲她们二人招扇。
镶金嵌玉坠宝珠的漆扇,在天际最后一缕余晖中,闪着不知名华光,熠熠生辉。
厢房内已摆开热气腾腾的饭菜,有侍女在康宁郡主左右伺候,将肉撕成小口小口,搁在玉盘里。
见她们来,康宁郡主让侍女歇着。
“弥弥,我渴了。”
她丢下漆扇,拖着长裙到矮案上歪坐,凭肘就在张蘅手边,只要一张口就能吃上喂过来的饭菜。
叶瑾钿:“……”
这就是贵人过的日子么。
慕了。
“甜甜坐,别客气。”康宁郡主往对面指了指,“你要不坐这儿,让我瞧着舒心,能多吃两口饭。”
尔后——
叶瑾钿发现,这两口是真的只有两口。
在她对第三碗饭下手时,对面的康宁郡主只慢悠悠喝了一小碗汤,吃了拳头大小的两口饭,以及张蘅投喂的两块肉三根菜。
满案共十八盘菜,她才试了五盘,一样一筷箸。
叶瑾钿忍不住打量她丰腴柔美的体态,不懂那些肉是怎么养出来的,怎么她就没有。
“瞧瞧,连甜甜见了我都会多看两眼,杜君则他要不是瞎子,那便是不行。”康宁郡主语气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