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改日再试也好。”叶瑾钿看着凹陷一大块的窗台木,“第二把弩,可以先改进一番,再行比对修缮。”
能多一次比对,修进便能快一步。
张珉面具后的眼神柔软下来:“好,那便辛苦叶工了。”
此事定下,他便匆匆离开。
内奸之事急迫。
张珉又得连续好几个日夜不得归,当晚更是忙活到戌时才回。
他自去沐浴,洗净尘埃,却站在房外不敢入内,生怕娘子怒斥他言而无信,把铺盖一卷,将他赶去书房独睡。
“吱呀——”
房门被拉开,露出叶瑾钿散发寝衣的身形。
以及——
她手中挎着的包袱。
张珉心一坠,脸色一变,险些没压住自己本来的嗓音。
他垂眸理了理躁动的心绪,抬眼,蹙眉,可怜巴巴望着她眼睛:“娘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我不去哪里。”
叶瑾钿提着包袱,有些莫名地看了他一眼。
大晚上的,她穿成这副单薄模样,能往何处去。
“我替你将行囊收拾好了……”
话音未落,张珉语气更激动,一个健步拦在她跟前,水光都晃了出来。
他夹着眉头:“娘子这是要将我赶走?!!”
叶瑾钿:“……”
她有时候真不懂,他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并无此意。”她将行囊挂到桁架上,回头无奈道,“只是怕你在相府更衣不便,给你多收拾出两套衣物更换。”
张珉:“……”
他火速垂头,挪步蹭过去,伸出尾指勾住她,轻轻摇了摇。
“娘子,我错了。”他闷闷道,“是我疑心病太重,我赔罪。”
午后之事,也是他的错。
许是雨夜总令人思绪迷蒙,理智出逃。
她下意识便顺着这话往下说:“夫君的赔罪,光是动动嘴皮子而已?”
张珉抬眸,眨了眨眼。
他注视着自家娘子,衡量着这句话里,允许他胡作非为的限度,到底在何处。
可尚未衡量出什么来,心跳便已犹如擂鼓,在耳朵内“砰砰”敲响,无名指也不受控制地抽动一下,立即绷紧淡青筋脉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