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颊鼓了鼓。
难道甜甜当时对他连友情都没有?!
她可是亲口说,自己是他伯乐,能窥见他未来坦途与光明,让他放心埋头向前冲的人。
叶瑾钿奇怪看他:“你急什么?”她看他激动得泛红的耳朵,探身靠近,压低声音调侃他,“我与他相熟,你不高兴?”
这么小气呀。
她也没说自己对石头阿兄有什么心思。
张珉低头,重重往嘴里扒一口饭,闷声道:“才没有。”
叶瑾钿只当他嘴硬,夹了一筷子菜叶安慰他说:“夫君放心,我对他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我们只是最普通不过的幼时玩伴而已。”
最、普通、不过的、幼!时!玩!伴!
张珉:“……”
他恶狠狠把菜叶子一口全啃了。
叶瑾钿看他塞得腮帮子鼓鼓的样子,生生品出两份可爱,不由笑着捏捏他脸颊,小声嘀咕了几个字。
寻常人是听不到的,但特意练过的张珉能。
她说的是——
“你是不是食醋成精。”
娘子还嫌弃他是醋精!!
张珉张嘴咬碗,有点儿想把碗咬碎磨磨牙。
*
许是今日提及年少事。
叶瑾钿久违地梦到了石头阿兄。
对方终年如一日地戴着一个密不透风的铜面具,偶尔可以看到下巴上漏出来的一点草药。
她猜想,对方大概受过伤,所以才会竖起一身刺,扎向所有企图靠近他的人。
梦很是混乱,一会儿是他们在狂风中挑担,一会儿是两人坐在沙丘上唱歌,一会儿是他将她拒之门外,不愿意见她。
到后面,有他在黄沙中舞剑,教她拉弓射箭骑高马;也有他们手拉手在黑暗林木中狂奔穿梭,似在摆脱什么。
醒来,叶瑾钿却只记得此梦有关他,至于梦中种种,倒是已然模糊,不甚真切。
她也没太放心上,照旧翻出文房四宝带上,先跑打铁铺吆喝一段。
四周店家都已识得她,还有好心的娘子给她端来一碗水,让她喊完润润喉咙。
叶瑾钿也不客气,说声“谢谢”便一口闷完。
嘴巴水渍一擦,把碗归还,就开始摆桌代写书信,赚个三瓜两枣补贴家用。
*
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