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有几秒钟,沈秋渡再抬眸看去,温降初又是那副平易近人的温和模样,貌似刚才只是他的臆想。
“秋渡,怎么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
沈秋渡蹙起眉,试图去印证些什么,选择不动声色地往床侧移动了些,离温降初隔远了些。
温降初抬着笑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手环后顺其自然地坐到沈秋渡“特地”为他留下的空位,离沈秋渡的位置更近了。
“马上台风就要来了,我想来陪陪你,据说天气也会影响发情期。”
“温降初,你好像很执着地想去治好我。”
沈秋渡尽力压抑心底的疑虑,在脑海中寻了个话题,毫不避讳地直接开口。
“当然希望治好你了,毕竟身体是最重要的,我不想看你继续一个人隐忍难受下去了。”
“究竟是菩萨心肠,还是满足私欲?温降初,我都看到了,你的【治疗载体】计划。”
温降初表情凝固,笑意僵住,“你怎么知道的?徐昼野告诉你的吗?”
沈秋渡没有回应,沉默代表正确。
“我之前答应过你会接受治疗,成为你的治疗载体,我只是想知道,作为载体,我需要做些什么?”
沈秋渡表面平静,被窝里放在胸口处的手不自觉握紧,暗哑出声:“难道要每时每刻接受你的标记、永远不能离开你吗?”
莫名的敌意和猜疑让温降初感到一瞬的心痛,他哭笑了下,摇了摇头开口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秋渡。”
“你看到的【治疗载体】是标在你14岁信息素分化检测表上吧?这个方法,也是在那一年才提出的,不过被我立刻否决了。”
“只是我父母一直在背后默默调查这个方法的可能性,但我是绝对不会接受的,就像秋渡你说的那样,流泪并不丢人。”
其实这中间的环节,温降初刻意去跳开了一部分。
比如,这方法对少年时的沈秋渡产生过什么影响?
又或者,沈秋渡为什么是最适合成为【治疗载体】的人?
再比如,温降初是不是从那时候起就单方面认识沈秋渡了?
可这些问题的答案,温降初恨不得永远藏在心里。他贪图一时的美好与幸福,即使只是惶惶一梦。
“所以徐昼野用多年前的报告让我对你起疑心”
沈秋渡喃喃自语着,想起先前徐昼野做过的那些事,这句话很快就被肯定下来。
温降初甚是委屈地垂下脑袋,微微叹出口气,“秋渡,我在你心里信誉度比徐州也还要低吗?”
“我”
沈秋渡察觉到温降初语气里的落寞,心头一揪,可安慰人的话他从来都不会说,更怕自己越说越惹人生气,所以他只好轻轻歪下头凑到温降初脸庞。
他试探问道:“温降初,你没有哭吧?”
温降初无奈笑出声,抬手揉了揉沈秋渡的头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容易哭出来的。”
乍然,雷电轰鸣,白光闪过,沈秋渡瞬间炸起毛,下意识去寻最安全的地方闭上眼躲起来。
而温降初也十分熟稔地张开手臂将沈秋渡揽进怀中,抬手轻拍他的后背安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