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溪然说的煞有其事,晏怀顿时没了拒绝的理由,接着又见她不由分说的塞进来。
晏怀握紧盘子,视线跟随着她半响。
没吃,也没推脱,而是问她:“今晚…怎么睡?”
时间不早了,两人都该休息了。
而…晏怀问起,着实是没个主意。
未离家前的那段时日,陆溪然病重,晏怀照顾她时也曾共处一处,但她渐好后晏怀又回到了堂屋,收拾行囊准备南下。
而今,她们的关系理所当然的该睡一起,可直接说出来,晏怀觉得贸然亦冒犯。
好在,背着身的陆溪然开口了,她指着房屋右侧说:“我睡主屋习惯了,你睡那边吧。”
晏怀呐呐的说:“…好。”
也不知是松口气,还是又紧了几分。
接着陆溪然进了屋,她也进屋。
屋子布置和从前没什么区别,只是什么都新的,新的被褥,带着香气。
晏怀坐着吃了两块点心,甜度适中,吃的不少。
最后吃饱喝足,便和衣而眠。
她松懈不来,抱着双臂靠在炕边的墙睡了过去。
而这一觉睡的特别不安稳。
仿佛过去几年重现一般,从阿母离家,到她和陆溪然成婚,照料彼时病弱的她,还有…跟随着大部队一起离开,去到那闷热潮湿的南境之边。
漫天的血才是这场梦的主角。
再一次次抬手,落刀,抬手,落箭,晏怀渐渐觉得疲惫,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呓语:“…不不要,杀…杀!”
后颈那与幻觉无异的疼痛再一次袭来,晏怀浑身是汗,抱紧自己…
恍惚中,见到盘发女子凑近她。
晏怀伸手抱住,贪婪又恐惧。
但随着女子一声温软的宽慰:“阿怀不怕,你在家中。”
随着一声声软语,晏怀放松了一些,只是掐住那细软腰肢的手还在不断缠绕。
像是把人锁进怀里,也更像是整个人都埋进香软的怀中。
可惜,睡梦中的她瞧不见怀中人,渐渐蔓延开的那抹红晕之色。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