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石韵想上岸凑热闹,却被身后的何含玉一把拉住:「别去,没看见你师父在训人呢,你现在去是给他捣乱。」
「有道理——」
何含玉叹息。
怎么徒弟和师父差那么多?
傻愣愣的。
「动手打人的,站出来。」梁渠扫视一圈。
乡人面面相,站出十三人。
「就这些人?回答我?」
低低的响应声。
梁渠《耳识法》一听,手指再点:「你,你,你,你们三个,为什么打了人不认?罪加一等!」
哗!
三人恐慌,手足无措。
他们根本没有带头,只是混在人群里端了两脚,的确,梁渠发迹后,义兴镇没怎么收过粮,可前半生,谁对收粮官不恨恨,哪怕十年前和十年后不是同一个,也想着上去端两脚出气,看胥吏倒在地上就爽快,除了自己,根本没外人知道,怎么会—
「出来!」李立波眼疾手快,将人从人群里揪出来,单独成列。
「没动手,但围堵的呢?」
又站一批。
「后面的人,说话!」
「没——」
「你,你,你。」
梁渠高坐,食指点动,好似一柄利剑,刺穿人心。
阎王点兵,惊哗更甚。
事发之日,梁渠远在帝都,不在义兴,根本没有经历事情,为何能知道的一清二楚?彼时数百人簇拥,根本是一笔糊涂账,除了自己,还能有谁知道?
「梁爷,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我不记得了啊,人太多,我是被挤上去,不小心踩到的!」
「好威风!」
温石韵大叫。
他也想这样,喊出名字,书院里几个讨人厌的小子就屁滚尿流的跪下,磕头认错。没人敢开口质问证据不证据,金口玉言,自己说的话就是证据!
梁渠懒得听:「杰昌,念。」
陈杰昌站出半个身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