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快看,江淮大泽!天下第一大泽,我没骗你吧?」温石韵张开双臂畅游,拥抱芦苇荡。
何含玉忍住咳嗽,环顾四周。
江面宽广,远处一抹苇白,悠然随风,他们确实是神奇的出了王府,而且很远,因为越王府附近没有这样广的芦苇荡。
自己真到了江淮大泽?
「嘶,真冷。」温石韵打个哆嗦,吹响两短一长的嘹亮口哨,「前面一点就是上饶埠,我本来想让师父直接通到院子里的,多方便,可师父说我长大了,不能随便去后院。」
「都是淮王女眷,咳咳,你都长大了,哪能让你一直进去?」
「你们女人就是麻烦,都见不得人吗?」
「。—」何含玉忍住怒气,「你吹口哨做什么?」
「叫豚。」
「叫豚?」
「来了!」
鱼鳍破水,划出涟漪。
其后五条江豚接连跳跃出水,围绕二人环游。
何含玉惊讶:「这是你叫来的?」
「当然是我,师父手下的小江豚都在附近,对声音特别敏感,两短一长是我和它们的暗号。哈哈,江小豚!今天是你啊。」
温石韵自来熟的抱住领头,翻身骑在它身上,「介绍一下,江小豚,我师父魔下大将,圆头的大儿子,年龄比我还小,才十岁,但已经很厉害了,你也选一头,骑上去,和骑马一样,比水快。呼,水里太冷了,咱们赶紧上岸。」
何含玉大开眼界。
她从来没发现温石韵「门路」那么广,不像宁江世孙,更像淮江世孙,陌生的环境和水兽让她紧张,可温石韵对这里的一切都驾轻就熟,充满自信和洒脱。
寻一头江豚翻身骑上,两人在江豚的簇拥下破波逐浪,赶往传说中的上饶埠头,河神眷顾之地,如今的淮王封地。
「咦,今天怎么这么热闹?不会要办河神祭了吧?」温石韵探头探脑,游出芦苇荡,寻一个空隙看到中间内容。
今日没有渔夫出船捕鱼,所有的渔船都聚在埠头上,随波碰撞,埠头中间架一张高头太师椅,
青年大马金刀,面朝义兴民众,虽然只是一个后脑勺,依旧让温石韵一眼认出。
「嘿,是师父!」
「那个人就是淮王?」
「对啊,不然?」
何含玉目不转睛。
她见过越王,一个十分威严的中年人,让人望而生畏,眼前的淮王截然不同,年轻、朝气蓬勃,靠住椅背,敬畏之余,侧脸的眉宇带着一股子洒脱和随和,让人不由自主的涌出亲切,更关键的,淮王长得比越王好看。
「师父在千什么呢?」
温石韵想上岸凑热闹,却被身后的何含玉一把拉住:「别去,没看见你师父在训人呢,你现在去是给他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