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信鸥加快步伐走出大牢,他出了刑部后发现天色已晚,他是早上被抓进去,现在出来天已经黑了。
他吐出一口浊气,比起被关在大牢里的考生,他还能出来已经算幸运了。
看通大人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他的事有孟方的证词已是证据,他们为何为会一个毫无背景的举人翻案。若不是他确实没有背景,他都要怀疑自己有背景了。
“冯公子,我就送到这里了。”
冯信鸥:“多谢。”
冯信鸥走到大街上有一股陌生感,他现在神色狼狈,衣服沾了稻草,还有泥土印,看着不雅。
“冯公子么?您出来了,大人让我来接你。”
马夫热情的说。
冯信鸥联系到通阳宇,心中了悟,原来是宋兄帮忙了。
他本不想麻烦宋兄,可每次总是让宋兄帮忙,这回他先去宋府跟他道谢。
马车到了宋府,宋长叙在正堂下棋喝茶,他看见冯信鸥,面上欢喜,“冯兄。”
冯信鸥看见好友眼眶一热。他只知道读书科举,却从未有过牢狱之灾,这次要不是宋兄帮忙,他这辈子就毁了。
“宋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宋长叙看见好友狼狈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冯兄哪里的话,我相信你不是作弊的人,这次还要多谢通大人。你还未吃饭吧,我让人去做几个小菜。”
厨房带了几个小菜过来,冯信鸥是真的饿了,他本想矜持,结果还是狼吞虎咽起来,眼泪顺着下巴流进碗里。
宋长叙神色一怔,他还从未看见冯信鸥这样。在他的记忆中他一直是一个稳重的人。
他把一方帕子递给冯信鸥,然后自己走出去。
等冯信鸥把情绪收拾好,宋长叙拿了一件披风过来。
“冯兄晚上天冷,穿上披风别生病了。”
冯信鸥点头,眼眶还有些红。他看见空盘的菜碟,有些羞赧。
宋长叙眼中含笑,又令人把一些糕点打包让他带走。
“冯兄,我就不送你了。陛下应该会重新举办会试,你耐心等待一段日子,今天受累了,回去好好休息。”
冯信鸥点头,他把宋长叙对他的好记在心里,马夫送到他客栈。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在客栈,冯信鸥是住在客栈里为数不多抓进去又被放出来的人。
掌柜的看见冯信鸥眼中带了点敬畏,他没有解释回到屋子。屋子还是保持着被人翻动的痕迹,他把东西整理好,让伙计送热水上来。
“冯公子,您的热水来了。”
冯信鸥洗澡后,换了衣裳,关上窗户,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他一闭上眼睛就会回想起刑部大牢,他未曾受刑,但只要一想到里面的气氛就会有一股绝望,麻木的感觉。
他确实是进了大牢,在里面无望的等着。
冯信鸥想到若是没有宋兄帮忙一阵后怕。
另一边宋长叙送走冯信鸥,他回到屋子盥洗,许知昼把陶陶哄好了,他看了宋长叙一眼,“冯公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