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昼就喜欢玩水,他那时在河里看见一条青色的木条顺着水流缓缓流下来,想着自己还缺一个棍子玩水,于是他踩在裸露出来的湿石头上去抓那根棍子。
抓是抓到了,但是棍子怎么是软趴趴的,这棍子还会扭动,一双绿豆大的眼睛对上许知昼,吐出红色分叉的舌头,狠狠的咬了一口许知昼的手,留下两个血窟窿,蛇尾摆动挣脱潜入水底。
许知昼刚开始没反应过来,等手上传来痛感,他才反应过来:“啊啊啊啊啊啊。”
曹琴听见许知昼的动静,一看二儿子直直的挺着胳膊,有血往下流,眼泪大颗大颗的落。
她急忙过去抓着他的胳膊:“怎么回事?”
把人抱在怀里去找村里的林大夫,许知昼觉察到曹琴的注意和担心,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像是要把天哭出一个窟窿,把头委屈的埋进曹琴,直往她怀里钻。
等到了林大夫那,许知昼瘪了瘪嘴看着自己的胳膊,抽抽噎噎。
林大夫哄着他开了药,“幸好只是普通的蛇,没有毒素,养养就好了。”
听说不是毒蛇咬的,曹琴松口气,想牵着许知昼回去。许知昼伸出没被咬的一只手,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做出想要被抱的样子。
曹琴一下子就心软了,把他抱回去。
被水蛇恶狠狠的咬了一口,还是把水蛇误认为是棍子都是许知昼这辈子的阴影。
这回又撞见了水蛇,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是青色的,心里更恶寒,找借口先回去。
心里泛着凉意,他走在回家的路上撞上宋长叙用长袍捧着什么,好奇的凑过去。
宋长叙看见他知道避不开,说道:“刚摘的车下李,要吃怎么拿。”
许知昼没有胃口没有拿,只看个稀罕。
怎么感觉蔫巴了?
宋长叙漆黑的眼眸盯着许知昼瞧。
许知昼:“……”
“你看我做甚,我们还没成亲呢。”
看得他怪不好意思。
宋长叙见他恢复了一点活力,猜测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不拿,那我走了。”
他想了想还是给许知昼塞了一把车下李。
许知昼瞧着宋长叙的背影拿着车下李回去,用水洗干净吃了一颗,酸得他脸皱巴起来。
他恶狠狠的想,宋长叙是不是故意的。
因着果子太酸,反而把他记忆中水蛇的画面打乱了,许知昼心里记了宋长叙一笔。
曹琴把鸡鸭赶到鸡圈,又去喂了猪食,看见许知昼回来叫他过来一块编篮子。
竹条是许孙正做的,许知昼搬来一个板凳跟许知辞和曹琴一块编竹篮。
编了一个竹篮,曹琴把院里晒的被褥收进房里,提了一壶大麦茶出来。
今天把薄荷叶泡完了还没来得及去山上摘,只能等明天去摘。
许知昼想到宋长叙给的果子还在灶房去洗了装一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