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道山高。”李袭吉直甩脑壳:“这一带山高,且龙门渡两岸峭壁如削,潭口小而逼仄,犬牙呲互,好似一口牙齿。渡河太慢,容易被追上。”
李克用骂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样!”
幕僚们奇怪的看着他。
我们还没问你,你到底要怎样呢!早让你走,你干嘛去了?
“下道如何?”有人寻思道:“走潼关,找杨守亮借道,从陕县北归。杨守亮敢不借,就拔了他那个鸟陕州。”
“不妥。”有人否决:“下道更紧。潼关的黄巷坂,都紧成什么鬼样了,车马几乎塞不进去。”
张慧听着反反复复的议论,秀发下的脸浮现嘲讽。
她看不惯前夫,恨不得李全忠家族被杀绝,也看不惯貌忠实奸的继夫,两镇文武。
这些人,就是个笑话。为臣不能尽忠,为贼不能称霸。文不能安邦,武不能戡乱,终日蛆爬狗钻,嘴里说着笑死人的滑稽话,手里干着反胃的男盗女娼。
尤其李克用,更是个活董卓、活曹操。
张慧依然记得才牙牙学语的乖巧女儿被摔死的画面。
如此残忍,只为全部占有她的身,她的心,不容她与过去有任何瓜葛。
可怜的孩子!
虽然大概是个孽种,到底是一条小小的生命,是她咬着牙喷血生出来的一坨肉,就那么………
张慧流下几滴眼泪。
心如刀。
继夫还非常虚伪,表面事君恭敬有加,实际却只盘算着薅朝廷羊毛,还动不动就恐吓圣人,以逞其欲。
你装你娘的忠臣!装你女个毛的君子!张慧暗自咬牙咒骂。
而这么个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洋洋权臣,在试图操控朝政被回绝后,又只敢亮剑而不敢真打。
纯纯下头男一个。
也就欺负欺负王镕这些了。
换圣人,还敢叫唤两声,举举拳头。
换朱全忠没死,呵,其子朱大郎当着使者的面羞辱他都不带犹豫的。
就这货色,凭什么让她撅起屁股、张腿张嘴?
李圣人,狠狠打吧,狠狠报复吧,早点把一点都毁灭掉吧,把世界全部毁掉!
鹅鹅鹅鹅鹅。
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