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这样的军队,估计能守住隘口,占据四川,但之后呢?该怎么出去呢?
说起来,这事儿也不怪马科。
他之前从没和江瀚的队伍打过交道,对于江瀚的战绩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今天他所见的巡逻兵,基本都是一些民兵。
马科之所以到现在都没开口投降,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他还未曾见识到江瀚军队真正的核心战力。
从贼一事可马虎不得,那可是要祸及家人的。
马科可不是一无所有的大头兵,他马家在西宁世代扎根,那儿可还在朝廷治下。
经过这么多年的征战,他很清楚,大明现在早已是烽烟四起,遍地反贼。
虽然还能调遣军队镇压叛乱,但那股大厦将倾的味道,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虽然对降贼没什么心理负担,但他更不想从一个火坑,跳进一个看起来更没前途、随时可能覆灭的火坑。
他需要看到赢的希望,看到强大的武力!
看到足以支撑他背叛朝廷后,还能安身立命甚至更进一步的资本!
而黑子自然不知道其中关键。
他送回马科后,憋着一肚子气,火急火燎地赶回了府衙,准备找董二柱商议。
而此时的府衙里,董二柱很明智地拉来了知州李兴怀和同知吴熙,想要让他俩读书人帮着参谋参谋。
黑子憋着一肚子气回到府衙,把马科一路的反应,原原本本、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
“几位,你们是没见那厮的眼神!”
“看粥棚跟看路边的石头没两样!”
“我说引水灌田,他嗯嗯啊啊敷衍两句,心思都不知道飞哪去了!”
“可看到运粮的车队,看到巡逻的兵,这姓马的眼珠子转得贼快!”
“这厮莫不是在探查敌情?想趁机溜走?”
黑子说完,狠狠灌了一大口茶水,义愤填膺。
可一旁的知州李兴怀听完,倒是从中琢磨出了一丝味道。
“方将军,据你所述,这姓马一路上对民生不甚在意,只对兵事才表现出一定的兴趣。”
“我倒觉得,这厮不像是在探查敌情,反倒像是在评估咱们的实力。”
“你仔细想想,他现在被严加看管,根本不可能逃得出去。”
“而此人投降后也并未自杀殉国,表明志向,你们应该能从中看出来点什么吧?”
黑子和董二柱闻言一愣,齐齐问道:
“看出什么?”
这下轮到李兴怀傻眼了,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咋还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