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们忠君爱国可以,但掏银子不行。
于是,朝堂里的各级官员不约而同地开始哭起了穷。
“启奏陛下,臣。臣家徒四壁,老母沉疴在床,汤药无继,实在有心无力”
“微臣俸薄,一家五口嗷嗷待哺,实在是捉襟见肘。”
当然了,其中也不乏一些“慷慨解囊”之辈,
“为国分忧,臣万死不辞!”
“这是臣节衣缩食省下的纹银二百两!虽然杯水车薪,亦是臣一片赤诚!”
哭穷的,装病的,抹眼泪的,还有掏出点散碎银子糊弄事儿的。
最终筹集到的银子,别说充作军需了,就连买几十头拉车的驽马都够呛!
这场由高起潜点火、温体仁煽风的政治闹剧,虽然开场锣鼓敲得震天响,可最终却在满朝文武心照不宣的抵制和哭穷声中,灰溜溜地落幕,不了了之。
可虽然钱没刮多少,但匪还是要剿的,决不能再让四川的贼寇坐大。
朝会上,崇祯脸色又青又白,透着一股病态般的潮红。
他看着大殿内的这帮忠臣良将,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烧得他眼前发黑。
“够了!捐俸一事就此作罢!”
“还是老样子,加派!”
“侯恂!”
“即刻传旨北方诸省,今秋再加派白银二百三十万两!”
“专款专用,平定蜀乱!敢有拖延者,以通贼论处,立斩不赦!”
下方的侯恂听罢,还想开口再劝,可皇帝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朱由检扭头看向一旁的兵部尚书张凤翼,一字一句地砸在殿中:
“兵部!”
“着令洪承畴,暂时移交陕西、山西防务,专心应对四川匪寇,设法从汉中方向入川进剿。”
“命宣大总督,大同宣府巡抚严防蒙古、后金鞑虏趁隙犯边!”
“另,擢升卢象升!”
崇祯的目光锐利起来,他经过一番苦思冥想,最终还是决定明确权责归属,
“免去卢象升郧阳巡抚之职!”
“命其总理南直隶、河南、山东、湖广、四川五省军务,赐尚方宝剑,准先斩后奏!”
“即刻整合兵马,务必于明年开春,亲率主力由湖广入川,与汉中两地东西呼应。”
“务必将贼酋江瀚及其党羽,悉数剿灭于四川境内!”
“克期荡平,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