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们真的成功摸到了对岸,也要时刻警惕,千万不能被沿岸巡逻队的发现。
如果江瀚没看错的话,那几处水流平缓的河段岸上,可都是筑有箭塔的。
这帮没经过训练的渔民,能不能避开箭塔和巡逻兵的侦测,都是个问题。
更别提在重重守备之下,炸毁岸边的战船了。
再说了,对于这些精通水性的渔民,江瀚十分看重。
他们这帮从西北来的边军,大多都是旱鸭子。
日后,如果要在川中的水网地带作战,还得看这群渔民的本事,水师估计也少不了。
肯定不能为了一次夜袭,就让他们白白葬送性命。
得想个更稳妥的法子才行。
接下来的几天里,江瀚亲自带着那三百多号渔民,昼夜不停地沿着江岸,探查着官军水师的布防情况。
为首的渔民叫做林潮生,他对于江瀚这种事必躬亲的举动,很是不解:
“大帅,要俺们说何必浪费这个功夫。”
“只要您一声令下,咱们弟兄带着火药,就游到对岸去了!”
“您别看我个子不高,但我从小就跟着我爹在江里打渔,水性是一等一的好!”
“其他人都叫我小张顺!”
江瀚闻言,不由得乐了:
“嘿,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是个人才。”
“竟然还读过水浒,知道‘浪里白条’的绰号。”
林潮生被江瀚这么一夸,有些脸红地挠了挠头,憨笑道:
“认不了几个大字,大多都是听城里的说书先生讲的。”
“以前打渔的间歇,咱没事儿就爱往茶楼里钻。”
“花上几个铜板就能听一下午,顺便打发打发时间。”
“直到不久前,官府强征把咱们的船都给凿沉了,断了生计,一气之下就投奔了大帅麾下。”
江瀚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跟着我好好干,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泅渡的事就算了。”
“白天过去太容易被发现;晚上官军水师的巡逻又太过频繁。”
“你们先别急,等我想个稳妥的办法,尽量帮你们减小阻力。”
“大家都是爹生娘养的,如非必要,我也不会让大家平白无故地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