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匠已经看过了,说是坠落山崖,可能震伤了腑脏。”
“身上也伤的不轻,被长枪戳了好几个血窟窿,虽然都已经包扎处理了,但情况依旧不太乐观。”
“剩下的,就看命吧。”
邵勇叹了口气,
“咱们这次可是打了场硬仗,伤亡不小。”
“黑子和赵胜清点过了,直接战死的就不下一两百人,摔死的也有十几个,受伤的更是不计其数。”
江瀚听罢,默默地点点头,感叹道:
“是啊,关宁军不愧是强军,这场仗,咱们打得确实很艰难。”
“若非咱们占据了天时地利,否则要是摆开阵势,谁输谁赢,恐怕还真未可知。”
江瀚朝着对面的降兵努了努嘴,
“幸好咱们的弟兄们也不是吃素的,打得关宁兵们丢盔弃甲,直接把同袍给卖了。”
“审过了吗?他们都是一个军镇的?”
邵勇摇摇头:
“不是,这帮人是甘肃镇的边兵,前段时间刚从陕西调过来,归曹文诏节制,一同剿匪。”
江瀚听罢,眼前一亮,只要不是那帮关宁系的人马,那就好办多了。
他立刻带着邵勇和一队亲兵,来到了集中看押降卒的区域。
江瀚看着这帮狼狈不堪的官军,并没有立刻开口说话。
而是先让人抬了一锅热气腾腾姜汤和几筐刚烤好的麦饼,放在了他们面前。
那诱人的香气,对于这些又冷又饿的降卒来说,根本无法抗拒。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眼巴巴的望着面前的江瀚,希望他能大发慈悲。
看着火候差不多了,江瀚才清了清嗓子,朗声开口道:
“弟兄们!”
“我知道,大家都是在边墙上混饭吃的苦哈哈,都是边军。”
他的声音并不算特别洪亮,但在寂静的夜里,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降卒的耳中,
“实不相瞒,我们也是从边镇出来的,我们是延绥镇的!”
此言一出,降卒们顿时恍然大悟,纷纷抬起头,惊讶地看向江瀚。
这帮人不是流寇,而是边军?
怪不得呢,这帮人确实比流寇要强上不少,但这也太能打了吧?
连关宁兵都被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