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甚红,瞥两眼李仙。足底微痒,方才交谈场景,又浮现眼前。却平添旖旎。
李仙说道:“乔师兄,实不相瞒。”他搭住乔三言肩膀,靠在牢室旁,说道:“我不肯换人。是为…立功!”
乔三言奇道:“立功?”李仙说道:“不错。这二女甚是贞烈,欲绝食自裁。我有法子,能喂饱二女。叶长老自然注意到我。”
李仙说道:“我一日担任此要旨,叶长老一日便知,还有我这号人物。试问日后,若要择人提拔,我是否有优势呢。”
他知道此番言语,会经牢室孔隙,传到叶乘耳中。故意直言。
乔三言说道:“花师弟,你心思真深沉,原是打这般算计。”南宫琉璃听李仙言语真挚,不免心又悬浮。观察李仙两眼,此人飘浮不定,神秘至极,忽远忽近…真不是何句为真,何句为假…难以捉摸。
他真会施加援手,就自己脱离水火?
李仙收拾残羹,再将麻核桃堵嘴。随乔三言离去。
南宫琉璃经此一事,既希望且绝望。心思杂乱,满脑子皆再揣摩李仙为人与其真实意图…
卞巧巧不明所以,听李仙适才言论,竟将她视为立功工具。极感羞辱,决意再不吃李仙一口吃食。
铁索将牢门紧固。底层窄道内,乔三言、李仙一前一后。两侧烛火昏暗。
李仙问道:“乔师兄,似这等女子,下场一般如何?”
乔三言说道:“唉…说实在话。这等女子,纵使受捕。生活也比我等要好。”
李仙说道:“哦?”乔三言说道:“我花笼门只擒富贵美貌女子。自然是为利为色。实话相告罢,我隐约听叶乘长老,提到过一嘴。”
“此二女遭擒,实是有人雇佣。涉及到某种纷争。但具体何人,我也难知晓。且那人似将二女处置权,交给我花笼门。加之…原先擒住二女的长老已毙。”
“倘若我没猜错,这二女应会沦为[美眷]。”
……
……
李仙回到卧房,搬运脏浊,静心内练。乔三言面见叶乘,将牢室言语尽数复述。
叶乘微微点头,甚觉满意。花笼门弟子虽众,却多为好色无能之辈。此子虽有心计,却欲求上进,可堪一用。
乔三言问道:“叶长老,可还要换人服喂?”叶乘心想:“此子既有能耐,便给他表现机会。且牢室机关重重,船道蜿蜒曲折,莫说绳索加身,便是手脚自由,让她奔逃数日,也难以走出。”
这时已摆脱重围,将入花笼门“水坛”,故而心神松懈,管度稍松。船中花笼门弟子,习武时辰改到“辰巳”二时。
再不用昼夜颠倒。
此处乃是“洞然湖”。素有渝南道三大“湖泊”之称呼。湖域浩瀚如海,无穷无尽。甚至号称“渝南道第一大湖”。
李仙不自觉间,已在游览罕见异景。虽入眼所见皆淡淡白雾,无甚壮丽景色。
辰巳时过。
李仙依靠栏杆,观望湖面。暗自沉咛:
“此处水域辽阔,我入水既沉,而湖底幽暗漆黑,难以分清方向,定然藏尽凶险。我即便趁无人注意,悄悄潜湖也难以遁逃。”
“不知那南宫琉璃、卞巧巧有无能耐,从这等险处逃脱。她们出身大族,面对『清升浊降』特性,或许有办法缓解。倘若实在不能,即便能潜出花船,也只得认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