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琉璃环首四顾。却只能见得面前两盏。李仙忽然一推。南宫琉璃惊呼一声,甩摆而飞,如秋千晃荡。身子转动不休,借机看清身后两盏灯火。
南宫琉璃骂道:“混贼!我与你不共戴天!”怒意深浓,却藏刻意伪装。她裙摆飘飘,尚未平复,目光热烈看向李仙。
欲问:“灯火何用?”
李仙甚是聪警,经数日观察机关,已有成效,捻丝答道:“光晕照洒,落在暗处玉镜中。光景应该可传到叶乘卧房。”
南宫琉璃心下一紧。甚感绝望,悬捆空中便罢,还声遭监听,身遭监视…纵是天大神通,也难遁逃分毫。
“我是大罗神仙么,何必这般戒备。”她满心怨怼。实则此处机关,早在造船之初,便已巧妙设好。南宫琉璃却是倒霉,恰好有幸体会。
李仙捻发传道:“此处灯火昏暗,只能窥清大致雏形。便好似观察影子一般。故而我以发丝交谈,他们便难觉察。”
南宫琉璃恍然大悟,顿感李仙心思缜密。他言说煞有介事,不禁信任。
南宫琉璃张嘴欲言。却惧牢室传声,不敢言语。若不言语,难以沟通,如何得救?纠结至极。
忽感足心一痒。纤细发丝撩来,她透过触感,猜想李仙字迹。李仙沟通道:“你别说话。眨眼便可,左眼为是,右眼为否。你想说什么,我来猜测。”
南宫琉璃颔首,左眼轻眨。
李仙沉咛,一面口中闲谈,一面捻丝沟通:“你定猜疑,我是何人?”
南宫琉璃眨眼称是。李仙说道:“我误上贼船,为保性命,加入花笼门。”
南宫琉璃顿感明悟:“啊!原来如此…他曾就说过,他初入花笼门。原来也是命苦之人,我先前诸般喝骂,他竟不着恼,反而设法相助,实在…”
美眸尽是感激,却又极感羞赧。李仙捻丝挠足,暗中沟通:“此前我本筹备,等船行靠岸。便趁机脱逃。至于你二人,能救便救,不能救便力所能及相帮。”
“然事态进展,出乎意料。此船内藏乾坤,未曾靠岸。如今行至奇怪水域,已脱离江河航道。似在湖泊中。”
南宫琉璃足底奇痒,面色羞红。强自静气,解析李仙言语。方知处境甚忧。
李仙还欲再言,忽听脚步声骤响。乔三言行来,喊道:“花师弟,你这餐喂了好久,莫非是流连忘返了?”
南宫琉璃浑身一颤,满眸忧色。牢室藏纳机关,果真为实。她深恐李仙暴露,罔送性命。花笼门擒女杀男,江湖皆知。
李仙笑道:“唉,最近吃鱼,暗刺极多。这两小姑娘无手无脚。岂不被刺卡喉咙?故而我大发善心,帮她们拨鱼刺,耗得久了。”
卞巧巧瞪眼道:“哼!这是你应该的。瞻仰姑奶奶俏容,叫你拔除鱼刺,你敢有怨言?”
南宫琉璃冷笑:“我等赏你脸面,肯于吃食。你这厮不知好歹。”
乔三言说道:“花师弟,你看吧,这些女子不晓得感恩。这差事既凶险且劳累。要么我换人替你?”
李仙说道:“啊!换人啊?”
卞巧巧投目望来,南宫琉璃头低垂,希望陡消。乔三言说道:“是啊。”
李仙笑道:“乔师兄,我看不必了罢。”乔三言说道:“花师弟,你莫非是…喜欢这二女了?我需告诉你,我花笼门寻常弟子,喜欢被擒之女乃是大忌。”
乔三言打量二女,说道:“这二女确实貌美,日久接触,姿容笑貌,印在心间。难免渐生情愫。”
南宫琉璃心想:“渐生情愫,他萍水相逢,施加援手,莫非…莫非真是…呀…那我这姿态,全被瞧见,岂不好羞人。”
她面色甚红,瞥两眼李仙。足底微痒,方才交谈场景,又浮现眼前。却平添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