栢玉知道在司徒璟的威逼之下,纪知尧肯定会把自己的话告诉司徒璟的。
纪知尧充当了两人之间的传话筒。
他希望这是最后通牒了。
栢玉坐到车上,等了一会儿,看到司徒璟走出电梯,理了理身上的黑色大衣,走过来打开了车门。
他没有看司徒璟脸上的表情,也不和他对视,只感觉一股凛冽的冷杉气息扑面而来,身旁的座椅下陷,车门关上了。
紧接着,司徒璟像往常一样把他搂到怀里,让周秘书开车回砚庭。
即使司徒璟没有说话,栢玉也从他不稳的呼吸中,察觉到他在抑制自己的情绪。
回到砚庭后,司徒璟把栢玉带到卧室,就转身出去了,仿佛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做。
栢玉站在卧室窗户边,看着楼下的那辆车,观望着司徒璟会不会坐车出去,但车子很快被管家开回车库了。
外面的保镖们不知道接到什么消息,突然间全都走了,只留下几个安保。
最后通牒奏效了吗?
栢玉往卧室门口走,想下去看看情况。
这时,司徒璟正好刚打开门进来。
两人远远地对视着彼此,眼神一个淡漠,一个深沉。
“你要放我走了吗?”
司徒璟神色变冷,“不是。”
栢玉眼睫颤动,深吸了一口气,快步走到司徒璟面前,“你还留着我干什么?就算我怀上你的孩子,我也不会爱那个孩子,难道纪知尧没有把我说的告诉你吗?”
司徒璟注视着栢玉,因气愤而泛红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活人气息。
纪知尧的疏导,倒不是一点用也没有。
即使是气愤也好,他不希望栢玉再露出那副眼神空空的模样了。
司徒璟双手环抱住栢玉,亲吻他的发顶,“我去问过纪知尧,他说你不是爱无能,你只是从小被忽视自己的感受。久而久之,你习惯为了让别人舒服,压抑真实的自我,从没有表露过自己的欲望。”
“我给你治病,让你感觉到爱,从心底完全接纳我。”
听到这话,栢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抓住司徒璟的衣领,朝他嘶吼:“你才有病!你简直疯得厉害!”
“在我的世界里,你比任何人的好感都低,我讨厌你骨子里的霸道独裁,冷血刻薄,完全以自我为中心,我讨厌你的世界带给我的压力,我讨厌你的一切,又怎么可能完全接纳你?!”
司徒璟不禁怔愣了一瞬,被栢玉拉扯着衣领,往后退半步。
栢玉刚才说什么?
说他讨厌自己的一切?
司徒璟看着栢玉哭得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在承受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一样。
如果再翻起旧账,他不介意让周秘书打一份详细的花销明细出来给栢玉看看,他到底花了多少钱在栢玉身上。
也许账单的长度,足以把栢玉裹成粽子。
他奋不顾身冒雨乘坐飞机返回云京,在嘉屿港口的游轮上救过栢玉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