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雌性就这么难应付,要是再来一群,他还要不要回去?
这会儿听到她的话,黑狼抖了抖耳尖,似乎嗅到了一丝突破口,“我是谁?”
在黑狼自己看来,他们是在进行首领和首领之间的交流,起码也是首领和部落要员的对峙;
但在伊荷听来,眼前就是一头黑狼咧开嘴,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发出了阴鸷凶狠好像要吃人地低吼,“我是谁?!”
她有点摸不清头脑,“您不知道您是谁?”
她怀疑自己想多了,也许西奥多现在正处在一片混乱中。正想说算了,等到天亮就好了,就听到对面的黑狼继续低吼道,“西。我的名字叫西。”
西的名字是他自己取的,他的部落位于雪原西面,所以给自己取名西。
西敏锐地发现自己说出名字后,对面的雌性先是愣了愣,接着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
他心里敲响了警铃: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要那样看他,难道她听过他的名字?
是了,假如她认识那只秃狼首领,或是那只秃狼首领的亲族,自然知道正在和他们作战的那支部落首领的名字。
她一定是认出了他的身份,想把自己献给秃狼。
想到这儿,西焦躁地想刨地。
然而两条后腿被该死的绳子捆住了,压根动不了。这团绳子很古怪,西怀疑这只雌性的魔属比他强大,不然怎么会烧不开。
他饱含忌惮,试探着问,“你叫什么?”
要是他也听过她的名字,或许还有别的办法。
他有些担心这只雌性不会回答,好在她还是开了口,“伊荷。”
“伊荷。”
西默念了几声,他以为自己应该是没印象的,但听到这个名字的刹那,脑海里居然浮现了一帧帧画面。
这些画面里,有时他们穿着奇异的服饰,亲亲热热地搂抱在一起;有时他盯着她的睡颜出神;有时他又冷冷地注视着对方的背影,好像她是自己的仇人;有时他们中还会出现第三人,另一个雌性。他为了她斥责那个雌性,她却露出了难过的神情……
西的世界仿佛拨开了一层薄纱,有什么东西在眼前变得明朗起来。
难怪呢,难怪他在失去大部分记忆的情况下还能记起她,她一定是对自己具有非常重大意义的人。再加上那些暧昧的,为了她赶走别的雌性的记忆,西更加确定她的身份。
还能是什么呢?
他开始重新打量她,用一种崭新的目光。
兽族可以幻化出人族的形态,只是大部分兽族魔力平平,不能完全褪去兽族特征。
有的兽族,甚至一辈子都会是半人半兽的形态。
这在雪原并不少见。
这名雌性,也许拥有浓郁的魔力,才能维持这种形态。这么看,她的能力倒足够匹配自己了。至于长相,勉勉强强,也算过得去。
西颇为挑剔地想。
西余光扫过这间巢穴,这一看,果然发现了一些端倪。这些陈设,织锦窗帘,异国挂画,金灿灿的梳妆台,他都有印象,不过不深。
从前他一定来过这个地方。
她刚才那样对他,也许是他前一晚做过什么惹她生气了,可他失去了那么多记忆,一心想着回去复仇,能对她做什么?她几乎是唯一知道自己来处的兽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