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的兽族们是无法在雪原最寒冷的冬天存活下来的,偏偏雪原的大部分兽族都会选择一二月时和伴侣诞下后代,这是一个永恒的规律。
为了活下去,他们必须在冬天到来前迁徙到更温暖的南边。
迁徙也是很危险的。
部落里有各种兽族,像体力不济的,老年的兽族或年幼的后代,都很容易在在迁徙过程中丧命。
或者葬身野兽之腹。
除此之外,还有些生活在南北中间地带的部落。
他们不用打猎和种植,他们不擅长那些,只靠打劫这群年年迁徙的部落里的落单兽族为生。
死在他们手上,可比死在雪地里痛苦多了。
他们不把这些迁徙的部落兽族当成同类。
上一代的虎族首领就是在漫长的跋涉中,为了抵御外敌时牺牲,被他们剥了皮和骨头当衣服和武器。
她的丈夫也死在那场战役中。
部落被冲散,剩下的兽族,将年轻的自己被推举上位,让他接过老首领的薪火,带领他们前行。
然而,剩下的路,远没有想象得容易。
打秋风的部落消失了,又迎来了更强悍的大部落。
这些大部落的首领,有成为雪原第一部落的野望,他们不拘泥于劫掠,对迁徙的小部落还要收归己有,强行学习他们的生存方式和特长,壮大自身。
黑狼所在的部落,不幸成为了目标。
他和那个部落的首领,一头老年秃狼打得不可开交,本来都快赢了,结果被秃狼踹了一脚,从悬崖上滚了下去。
他幸运地活下来,但损失了一部分记忆。
他不记得那头秃狼的长相,不记得他从哪摔下来的,不记得部落的名字,只记得自己有很多子民要去拯救。
很多兽族在等他,他不能死。
靠着这份意志,黑狼扛住疲惫疼痛的身体,在黑夜中跳过峭壁,越过山涧,扑进一处温暖的巢穴。正准备舔舐下伤口再回去找人,结果一闭眼,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就发现巢穴里多出一个陌生的雌性。
意识到自己可能强占了对方的领地,黑狼感到了一瞬的心虚,旋即又被理直气壮地情绪盖过,他还有一个部落的兽族要挽救,借她的巢穴小憩一下怎么了?又不是不还了?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雌性。
手臂和腿上没御寒的毛发,头顶却长了跟花朵一样颜色的毛发。还拥有部落里,只有少数兽族
才能得到的魔属和一大片宽敞舒适的巢穴。
黑狼有理有据地怀疑,她也是这些打秋风的小部落的一员。
黑狼一向自视甚高,能跟自己打得有来有回都能让他高看一眼,说不定也是小部落的首领,故意让自己进来的。
他起初怀疑自己是成了战俘。
发现对方也对自己的出现一头雾水,还要摇铃、拿能传音的石片求助时,明白过来,对方对他的出现并不知情,这才立刻吐火制止。
一个雌性就这么难应付,要是再来一群,他还要不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