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会觉得胜利了。”
伊荷听懂了。
甘斯布想装成拄拐的人,讨厌他的人只要抢走拐杖就会单方面认为自己成功针对了他。
可为什么呢?
伊荷:“如果那个人只是假装拄拐,他不是可以拿拐杖还击吗?”
弗拉想了想,说:“我们见面那天,我正在反抗。眼镜是因为…”
“有些时候,不反抗比反抗好。”
只是小打小闹的话,忍忍就过去了。
说到这,弗拉看了她一眼,“你应该能理解吧。”
伊荷:……不理解。
忍耐是要有回报的,没有回报的忍耐就像吃一块馊掉的蛋糕,明明还有别的选择,但她只是看了甘斯布一样,没有指出这点。
她的善意早就被他消耗殆尽了。
弗拉继续编织玩偶,伊荷看了会儿,发现他编的是一只豪猪。他将白色棉线缠在一根根细铁丝上,编出长条,然后插进玩偶身上,还在脸上靠近嘴角的位置,点了一颗黑痣,最后套上绿底红花衬衫、背带裤和帽子。
是很常见的中央国中年男性兽人的装扮。
要不是那颗黑痣的话。
伊荷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类似的长相和打扮,她想了会儿,没想起来对应的人,倒是想起来玛尼拉法街上那家魔法器具店的老板,好像就是这么打扮的。
“啊。”
由于过于惊讶,她忍不住轻轻叫出了声。
弗拉看了她一眼,“?”
伊荷连忙摇头,“没事。”
她眼神复杂地看了男生一眼。
弗拉以为她是因为解药的过程太痛了才忍不住轻呼,有些愧疚地说,“增重药本身是没有解药的,解药是我自己试验过调配的。”
他自己忍痛能力很强,所有鳄族都很能忍痛,这个解药是防止自己误食增重药后,拿来快速解开魔药限制的,没有太在意副作用,当然也没想过还有拿给别人用的一天。
伊荷在纠结别的,“这个玩偶,是学长的家人吗?”
她还在想,有没有可能是自己搞错了。
穿绿底红花衬衫,脸上有黑痣,家里还有个热爱编织毛绒玩偶的儿子,自己又是豪猪兽人的中年男人应该不止一个吧?
弗拉有些意外对方能看出来,他的脸色舒展了些,“是我的父亲阿什。”然后拿起另一只穿裙子的短吻鳄兽人晃了晃,嘴角扬起一点弧度,“这是我的母亲爱蒙。”
伊荷想到宿舍床上那只绯翡毛的兔子玩偶,抱着一丝侥幸,问:“你父亲是开魔法器具店的吗?”
弗拉怔住,“你…你怎么…”
话出口的刹那,他蓦地想起女生日记上面记录的“循环”和“跳跃”,他没有问她相关的事,不想让自己本就所剩无几的形象在对方心里更卑劣。
听到这里却怀疑对方在某次跳跃中和自己的关系,比自己想象的程度还要亲近,连他父亲在哪儿做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