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因此才不敢和我相认吗?”
姚喜知却不关心他说的什么太监不太监的话,她只在意这个。
早在姚喜知第一次脑海中开始猜测林欢就是林欢见时,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太监又如何?
只要是他就好。
她只怕此生再不能与他重逢。
姚喜知一个箭步冲到林欢见怀里,双臂紧紧环住林欢见的腰身,脑袋埋进他的胸膛:“没关系,不管你是太监还是什么,你都是我的欢见阿兄啊,我们还是可以像小时候一样……”
林欢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姚喜知抱住。
浑身颤抖,想要推开她,又不舍真将她推远,双手悬在半空中,却不甘放下。
只能厉声叱喝:“谁要和你谈从前!”
姚喜知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看向他。
林欢见那冷戾的神色有些吓到她。
却见林欢见忽然笑了,但笑起来反而比刚才更令她心慌。
“如果当初不是你耶娘袖手旁观,见死不救,我怎么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姚喜知错愕:“什么意思?”
她耶娘知道这个事?怎么可能?
林欢见忆起从前,目光又变得冷漠。
擒住姚喜知环着他的双臂,用力拨开,后退一步,嘴角勾起讥诮的笑。
“当初我被林庆良那个畜生卖入宫之前,我写了那么多封信给项琼思和姚伯山,他们一封信都没回,一封都没回!”
“我耶娘在时,他们便是亲热地唤着什么贤侄,等我双亲故去,再寻他们帮忙,他们便坐视不理,翻脸无情。简直虚伪,可笑!”
“我恨林庆良,我也恨你们,我恨这天底下所有人!”
给阿耶阿娘写信,但是他们不理会?
怎么可能,她竟是一点不知?
不,不对。
姚喜知努力回忆,当时,是怎么个情景呢?
欢见阿兄被他伯父带走后,最初他还会写信寄过来,自己也回了他不少信,但是是从什么时候起彻底断了往来呢?
“你,最后向我们写求助的信,是在什么时候?”
林欢见冷笑:“太启二年,从夏到秋,从我发现林庆良有些不对劲到我被卖进宫,我给你们一共写了四封信,从我第一封提起说希望能找你们借些盘缠,或者来接我走起,就再也没有接到过一封回信!”
太启二年夏……
听到这个时间,姚喜知仿佛被拽回了那段噩梦中。
她明白了,她什么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