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似乎心情还不错,道:“你若是想家人了,这还不好办?朕记得你有个阿兄在国子监任职,是叫上官涿吧?”
“正是。”
“待会儿朕就吩咐下去,让你阿兄中秋进宫来参加宫宴,你们兄妹,寻个机会叙叙旧便是。”
朗声笑道:“好叫上官刺史放心,朕可没有在宫中亏待他的女儿!”
上官溱得了这意外之喜,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回头,想与侍立在不远处的姚喜知分享这喜悦。
姚喜知抿嘴忍住笑声,又朝皇帝扬扬下巴。
上官溱才反应过来,连忙向皇帝道谢,难得地说了好些阿谀的话,逗得龙颜大悦。
上官溱奉承完,皇帝心满意足地回头,下意识唤:“林欢。”
和姚喜知一起侍奉在旁边的福来上前一步:“奴才在。”
看到福来,皇帝才恍然想起什么。
不过是谁也没区别,继续吩咐:“方才朕说的话都听到了吧,明日一早就立马去传话。”
“喏。”
姚喜知这才想起,那日一番不愉快的争执后,似乎就没有再见过林欢见的踪迹。
按理,平日里她跟着上官溱四处走动,又多与圣人同行,应当能常遇到与林欢才对。
皇帝吩咐完,和上官溱说了几句“这下放心了吧”的闲话,携着上官溱走远些散步,让侯着的下人不必跟上。
姚喜知瞧了瞧旁边低着脑袋的福来,犹豫片刻,磨磨蹭蹭地凑上前去,小声问道:“最近怎没见林少监?”
——她才没有想着那个翻脸无情的太监。
她只是觉得这事儿奇怪,又担心高正德突然因为那天的事找上她罢了。
福来眼中满是诧异:“怎的,您竟然是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
“少监都离开京城去河北半个月了,他走之前不还交代……”
话到嘴边,突然噤声。
福来这么一提醒,姚喜知才想起来,此前听到他与高正德的谈话中,确实提到,要他带神策军去河北。
原来事情这么急吗?
不过福来这话却有些莫名其妙,姚喜知奇怪:“他交代什么?”
福来眼珠一转,马上反应过来,堆起笑容道:“害,还能是什么事儿,就是嘱托我啊最近上官修仪常常陪驾,他不在的时候,我可得负责把主子们都伺候好了。”
“这不才最近都是我常伺候着,没想到小喜娘子您竟是不知晓。”
就这么简单吗?
但好像托词也没什么漏洞。
姚喜知拧着眉头打量福来片刻,还是选择作罢,没有追问。
又在心里暗骂,反正林欢都那么放了狠话,他人在哪儿,是死是活,都和她没有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