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戒备和怀疑的神色简直刺眼!
自己先是冒着开罪冯贵妃的风险悄悄向她传信,刚才又在高正德面前撒谎保下她。
这完全是将自己与她绑在了一条船上,若是她泄漏了什么风声,高正德也绝不会放过自己。她却来问自己是何居心?
好心当作驴肝肺,不外乎就是如此吧?
林欢见嗤笑:“我的居心?如你所见,如你所想!我就是这么一个见利忘义的三姓家奴!”
“帮你们打压冯贵妃无非是我需要在全起元面前讨好交差罢了,后来又看上官溱受皇帝宠爱,希望在她面前讨个好给自己多条后路。”
“我从始至终都只是谋算着怎样能有更多的利益,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吗?”
姚喜知眼睛逐渐睁大,双眼瞪得溜圆,里面满是不可置信。
嘴唇微微发抖,却说不出话来。
她是希望林欢能说点什么,但是,绝不是如今口中毫不留情面的字字句句。
想听什么呢?
难道渴望从他嘴里听到,他对全起元和高正德都是虚与委蛇,只有帮她们才是真心的吗?
姚喜知这才突然发现,自己也太天真了。
老爷不早就提醒过宫中的太监都不是好人。
林欢见强迫自己不去看她的眼睛,免得自己又动摇了——明明自己一开始就没打算再和姚家人来往。
口中伤人伤己的话还在继续:“早叫你不要再来找我,现在你看清楚了吗?我就是这样一个恶心的人!”
说完转过身,不敢再看多她一眼。
身后许久才传来一句“我知道了”。
然后响起小跑离开的脚步声。
等不知过了多久,林欢见再转过头去时,屋子已经只剩他空空荡荡一个人。
视线在屋中扫了一圈,看到旁边案几上放的食盒和他的银鱼袋。
眼前又闪过姚喜知泛着水光的眼。
其实这是最好的。
反正过去的林欢见早就已经不再了,不如各走各的路。
心口却莫名憋了一股气。
“砰”的一声。
林欢见猛地将食盒掀翻,里面的糕点滚落了一地。
那些精心雕琢的花样瞬间碎成一片,像是不知是谁支离破碎的心。
*
姚喜知回绫绮殿时,李善容正在屋中。
姚喜知半步刚跨过门槛进屋,就听到李善容在说着她新做的衣裙花色和款式如何如何,屋内满是张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