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虚批阅完奏折,天都黑了。
他离开书房,走进没有点灯的卧室,去叫醒毛动天。
“小猫,醒醒,起床,再睡就睡到第二天啦。”楚子虚轻轻掐了一下毛动天的脸蛋。
不疼,反而很痒,一股酥麻贯穿毛动天的躯体。
毛动天坐起来,倚在床边,噘着嘴,带着起床气,“睡到明天又何妨?”
楚子虚佯装怒气,“睡到明天我倒是无所谓,你不想救柳姐姐了?”
毛动天一把掀开被子,跳下了床,“什么?救吗?”
楚子虚又搭上毛动天的肩膀,“走,松鹤轩,带我契弟去过班,哈哈哈。”
毛动天穿好衣服,睡眼惺忪,摇晃着身子,站都站不稳。
楚子虚搂上毛动天的腰,扶稳他,说道:“我现在正式问你,你愿意做我的魔君吗?我派祁武准备咱们的合籍大典。纵然你我之间,无需任何凡尘俗礼,我总觉得欠你个仪式。但若你想反悔,现在还来得及。”
毛动天身子怔了一下。
“我……喵!喵!”毛动天的声音卡在喉咙,一时激动,发不出最后两个字,只好不停地点着头,脸也霎时红透。
楚子虚拿来一面铜镜,递给毛动天,说道:“小猫,你看,你现在是不是和日出的时候一模一样。”
毛动天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咽了一下口水,说道:“其实有过仪式,我们拜堂成亲过。”
楚子虚吃惊地结巴道:“小猫,你,你说清楚,我们之间?成,成,成。”
毛动天笑道:“呦呦呦,瞧瞧,堂堂魔尊大人,成了结巴,快走吧!”
一魔一鬼步行到松鹤轩,门口依然烛火璀璨,轩内仍是一片欢声笑语。
松鹤轩的东家槐杨虽然被惩治,但天庭的办事效率比蜗牛还慢,无法及时查封松鹤轩。
现在去救柳如烟,正是好时候,槐杨肯定会倒台,也不怕他打击报复。
楚子虚道:“想必老肯也不知他们的东家出事了。”
门童小倌对上次二人来时,印象尤深,只是那位白衣公子,今日看起来有些狼狈。
原来毛动天从星云派回来后,从未洗脸,衣服也仍是那身脏衣服。
“欢迎二位公子再次大驾光临,请这边上座。”
“夜深,我们不坐了,开个房间过班,烧上热水,我们要沐浴。”楚子虚道。
“好嘞,我带二位去天字号客房。”门童小倌带着二人进了房间。
仆人一趟一趟得往房间内提水,不一会儿,浴缸中灌满了热气腾腾的洗澡水。
楚子虚用手试了试水温,“小猫,水温适中,洗吧。”
毛动天啐道:“不洗,以前我们以地为床,以天为被,身上哪能不站点土。”
此话一出,楚子虚惊道:“嘿,你是怎么了?你不是有洁癖吗?”
“你脏了,我也要变脏。”毛动天摆着手拒绝。
闻言,楚子虚幽思一瞬,便弄明白了:这只小猫还是介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