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里还瞧
着辉煌的剧院此刻门庭冷落,如同被遗弃的巨兽骨架,而一圈刺目的明黄色电子警戒线就是发光的锁链,将剧院入口严密地封锁起来。
好在异变辐射早已被调查局的特殊设备吸收并安全转移,这条街道也恢复了通行。
只是路过的浮动车都下意识地远离这片区域,使得剧院周围显得更加空旷死寂。
白璃走到警戒线前,手腕上的终端轻触感应区。
警戒线无声地断开一个仅供一人通过的缺口。
她率先迈步跨过,北辰紧随其后,两人坦然得如同回家一般,打开了那扇沉重、此刻却显得格外空洞的剧院大门。
“吱呀——”
大门开启的声音在空旷死寂的大厅里被无限放大,带着令人心悸的回响。
白璃的记忆力自然无需赘述,哪怕是坐在轮椅里,上午才走过的路径清晰地刻在脑中。
她步履轻盈,轻车熟路便到了被砸了个大坑、几乎完全不能用了的舞台。
上午的时候这里除了演员就只有他们,现在,在惨淡的应急灯光与窗外渗入的霓虹交织的光影下,倒是莫名其妙多了一个人。
那是个正背对着他们立在舞台边缘的男人。
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从背影看,身材甚至可以称得上纤细。暗蓝色的外套穿在身上,紧紧包裹着身体,肩膀处的线条甚至称得上锋利。
完全贴身的外套沿着腰线利落的收窄,又微微随着腰臀起伏。
这里现在没有开主灯,只有窗外的霓虹和应急照明。
城市永不熄灭的霓虹,将五颜六色的光斑投射进来,在弥漫的尘埃中形成一道道朦胧的光柱。
无数的微尘在这迷离的光束中无声地飞舞、旋转,像一层层闪着微光的、虚幻的薄纱,笼罩着废墟和那个身影,营造出一种近乎梦幻又无比诡异的氛围。
对方头顶的兔子耳朵稍微动了动,他没有回头,只含着舒缓得近乎诡异的笑意,轻声开口。
那声音不高,却在死寂的剧院里清晰地传递开来,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感:
“有被吓到吗?”
“没有。”白璃言简意赅。
他缓缓转过身,霓虹的光影在他脸上明灭不定,一双酒红色的眼眸在昏暗中宛如宝石,闪烁着妖异的光泽。
“不是说现在,”他微笑着,酒红色的眼睛弯成迷人的弧度,“我是问你当时——这么大的东西砸下来,有被吓到吗?”
“我就是在回答你‘当时’,”白璃平静地与他对视,蓝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答案是没有。”
“真是一双美丽得惊心动魄的眼睛啊。”
男人由衷地感叹道,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赞叹。
他甚至微微向前倾身,做出一个想要凑近些仔细端详的姿态,像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
“名不虚传这世上谁会不为这双眼睛神魂颠倒呢?”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的?”
一个带着明显不耐烦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