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思忖片刻,又问:“慕怀钦伤可好了?”
陈公怔了怔,躬身回道:“听说还未能下床走动。”
萧彻挥袖躺下,又拿起书籍淡淡道:“这些甜点赏他了,你亲自去一趟,要看着他吃下,一颗也不许留。”
陛下说的轻描淡写,陈公却感到其中深深的怨恨,但凡事关慕清明的所有,陛下都会让慕怀钦一点点的尝遍其中之苦,这似乎成了一种习惯。
他痛,他便让他也痛。
跟随陛下这么多年,其中爱恨情仇陈公都略知一二,但这种怨不该发泄在一个无辜人身上,揭开伤疤,未免太过残忍。
可他只是一介宫人,只能听从吩咐,做不得什么。
陈公拎着食盒默默离去,一出门,正巧与人打了个正面。
“呦,是顾大人呐,许久不见啊顾大人。”
顾佟见到陈公亲近地招呼道:“陈公安好?”
“拖顾大人的鸿福,一切安好。”陈公客气相问:“此时百官休沐,顾大人此来是?”
“倒没什么要紧事,只是过来给陛下请安。”
陈公对顾佟的交情仅在谈立之间,对其印象说好不好,好,是基于对陛下还是算忠心,不好,则是这次对慕怀钦那些银票的算计上,这些别人看不透,他心中自有衡量。
“那不巧了,陛下今儿才放下些心思休息休息,顾大人不如改日……”
话未道完,只听大殿里传来陛下的沉声召唤:“让他进来!”
陈公没再说什么,推开门叶请人进门。
顾佟此次前来,是先前银票之事,还没给陛下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疾步走进大殿,一见陛下双膝一弯,扑通跪地,接着三跪九叩高呼万岁,声泪俱下地自称有罪,对不起陛下,那模样极其虔诚乖巧。
萧彻睨着眼看着,顾佟的一翻卖惨行云流水,自己连嘴都插不上,都气笑了。
自银票事出之后,顾佟甩手给了慕怀钦四十万两的银票呈上,之后任凭你们怎么打,怎么闹,他随之销声匿迹,躲在家里闭门不出,声称得了见不得人的传染大病,来避灾避难。
风头一过,他便跑出来为自己负荆请罪。
这个滑头,可太贼了。
“顾爱卿病可好了?”
萧彻阴阳怪气地话音响起。
顾佟抬起身来,“陛下,还在生微臣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