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窗外。
夜色暗沉,隔着紧闭的窗户,外面狂风咆哮,大雪纷纷。
北边太冷了。
他记得刚入宫的时候,每到冬天,纳兰朵就不爱动弹,总是懒洋洋地躺床上。
那时候,纳兰朵一点没把他放心上,他去与不去,从来不在意。
直到后来,他让人将摄政王和梁国官员勾结的信件给了她,让她知道了原家覆灭的真相。
她离不开王宫,想报仇,想活下去,只能依靠他。
如他所愿,没多久,纳兰朵就开始试探地,小心翼翼地靠近他,讨好他。
他说,是因为要矜持,所以那段时间才会对她若即若离。
实际上,他是厌恶自己。
厌恶自己控制不住。
厌恶自己哪怕用卑劣的算计手段也要留下她。
他堂堂大金王上,完颜术,是草原最英勇的雄鹰。爱慕他,想当王妃的女人多得是,凭什么放不下她这样一个没心没肺,对他压根儿不上心的小女人?
凭什么?
看,他只需要略施手段,她纳兰朵不还是要低头来求他,讨好他吗?
她到底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不一样,值得他牵肠挂肚,日思夜想?
他只是短暂地看中她而已。
他只是贪慕她的美色而已。
他只是图新鲜感。
他只是……无论如何都放不下她。
见了鬼了。
本来只是一时好奇将人抗回了王宫,怎么就变成他放不下了?
该死!
完颜术推开大门:“打伞。”
福喜公公愣了一下,赶紧招呼小太监将伞拿过来。
大伞撑开,福喜公公小心问道:“王上,摆驾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