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的酒还没有醒,醉醺醺站不稳。
裴彻双手抬起水坛,将所有的水全部倒在了他身上。
康联大喝:“裴彻!你干什么!”
裴彻放下水坛,目光冷如寒铁:“康大人,清醒了吗?”
康联:“你到底要干什么?”
裴彻:“我才想问康大人想干什么?康大人要是觉得咱养马场配不上你的功劳,衬不上你的身份,就请直接走人。
别在这站着茅坑不拉屎。咱养马场的马,不比你麒麟营的兵差。它们也是出生入死,征战沙场,立下赫赫功勋的功臣!不需要你这种不把它们当一回事
,成天只知道喝酒,睡觉的守马官!”
康联酗酒太久太凶,又被泼了凉水,脑仁疼。
他揉着太阳穴:“你今天发生么疯?老子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
裴彻:“我现在是你的上级!”
康联:“老子是麒麟营副将军,康联!老子单枪匹马战场上杀金军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你算什么上级?老子是将,不是来养马的马夫!”
裴彻:“混蛋!”
裴彻立刻冲了过去,对着康联的脸给上一拳。
康联到底喝多了,手脚不听使唤,被裴彻按着打,他一拳又一拳地砸康联脸上:“你单枪匹马战场杀金军?了不起是吧?单枪匹马?是谁助你上阵杀敌?你的马呢?”
康联本来用手挡着裴彻的拳脚,听到裴彻问“你的马呢”,他忽然愣住了,手也放了下来,硬生生挨了裴彻好几拳。
对啊,他的马呢?
康联放下手,毫无反抗意识,裴彻顿时打得也没劲了。
康联喃喃道:“死了。”
裴彻:“什么?”
康联:“我的马死了。将军死后,麒麟营改建,金军发动攻击,我骑着我的马迎敌,它受了伤,没多久,死了,我也被发配到了养马场。”
曾经追随的人死了,他的战友四散零落,只有那溜须拍马,趋炎附势的小人留在了麒麟营,他的战友没了,他的马也死了。
麒麟营也不是以前的麒麟营了。
裴彻放开康联,站在原地,面色铁青,死死地抿着唇。
陆珂敏锐地注意到康联说的时间点,麒麟营改建后。
陆珂走过去,将康联扶起来:“康大人你没事吧?请你不要怪罪裴大人,这几日烈风和雷电的病情加重,裴大人心急如焚,所以才失控了。他的心情和当时与你并肩作战的战马伤重不治时的心情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