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她,但他更清楚,要是再不走,再不离开此处,他指不定能做出什么更荒唐的事。
最关键的是,他深知这股烦躁和恼意来得莫名其妙。
为何方才要拉开她,为何见他俩待在一块儿就烦。
他怒气冲冲地想着,下一瞬便撞上了在鬼域等着他的薛秉舟。
“兄长,”看见他后,薛秉舟面露一丝迟疑,“你在生气?”
似还气得不轻。
薛无赦倏然回神。
看着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他突然为那股难忍的怒火寻着了一个合适的解释——
是因秉舟喜欢她。
不错。
便是因此。
如今胞弟有了对手,身为兄长,他自然会生出理所应当的愤怒。
“遇着了一些烦心事。”薛无赦道,“秉舟,你既喜欢她,便不该这般温吞。”
薛秉舟没大明白:“兄长?”
“暂且不懂也没事。”须臾,薛无赦就又露出笑,“兄长自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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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昭和元阙洲在大寨待了两天。
这两天里,她一有空就四处寻找鬼钥的下落,却是一无所获。
她原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入了大寨主的识海,甚还找机会给他的酒水里下了迷药。
但那老妖也不知吃什么长大的,迷药灌下去愣是丁点儿效都没有,反还更清醒了。夜里睡觉也没法,只要使用的灵力稍微高些,就会引起巡守的妖匪察觉。
离开大寨前,蔺岐说会帮她留意,又说有时间了便去找她。
回了第三寨后,奚昭给施白树写了封信。
离开月府前,她便问过施白树愿不愿意跟她一块儿走。虽得了她的应答,但直到成功逃走,她都还没来得及知会她一声。
收着信时,施白树还守在明泊院外。粗略读过那封信后,她却为另一事犹豫不决起来。
今天就是月圆夜。
这一月里只要下雨,月问星就会徘徊在明泊院。时不时提醒她,若她要走,定要带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