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无赦神情稍凝:“……谁?”
“奚昭。”薛秉舟语气如常,“她好似已有道侣。不是那虎妖,我探到的是旁人的气息。应是蛇妖,我问过知蕴,她虽不知晓此事,但在奚昭身边的蛇妖仅有一个——八成是那叫太崖的道人。”
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抛出的每一句话都跟炮仗似的,炸得薛无赦笑容越发僵凝。
“等会儿。”薛无赦已快跟不上他的思绪,僵硬着开口,“倘若她真有道侣了,那你现下的意思是……?”
薛秉舟:“仅是猜测。”
薛无赦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道:“你的意思是,先跟她打听清楚?”
薛秉舟颔首以应。
薛无赦继续道:“若不是道侣,我就再帮你?”
薛秉舟又点头。
“那……”薛无赦稍顿,“若是呢?”
“身为道侣,却任她来了这地方,想来不是好人。”薛秉舟道,“契可结可解,不愿仅因此事放手。”
仅因此事……
薛无赦眉眼稍动:“……薛秉舟,你真是本事不小。”
第章
说完这句,薛无赦再挤不出一句话。
一则是他没想到奚昭和那叫太崖的道人会扯上什么干系,且竟还有可能是道侣。
再者,面前这闷罐子的话着实一句比一句吓人。
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揪一揪他根上的问题,便道:“你这念头要是被父王知道了,定要将你绑去油锅里来回地炸,还要边炸边喊,‘我薛家完了!’”
“为何?”薛秉舟神情木然,“兄长应清楚那道人大概是个什么脾性,也知晓他和月家长子为旧识。若他真与奚昭为道侣,而现下奚昭和月楚临结了仇怨,却独身躲在这危险处,不见太崖身影。便足以说明道侣为假,又或是那道人在两者间已有抉择,选了他的旧识。既如此,缘何我表露心意就要被绑去油锅。”
听他头回这般有条不紊地瞎扯了一大通,薛无赦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
他知道他这弟弟的想法偶尔会异于常人,却没想到会“异”到这种地步。
细细想来,他自小好像就是这般。
看着情绪平平,实则对喜欢什么、想要什么都盘算得清清楚楚,不拿到手绝不松口。
幼时薛秉舟想养猫犬鬼魄,父王觉他玩物丧志,耽误修习,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