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差不差。”太崖说,“他自己也清楚,结契一事是他自作主张,奚姑娘又何须在意?他既不把修为放在眼里,自然要叫他吃些苦头。”
他说得漫不经心,却大有宽慰她的意思。
果真是这样。
奚昭蹙眉:“就没其他办法么?”
太崖似是早想到她会这么说,只问:“想帮他?”
奚昭颔首以应。
太崖便放下茶盏,望着那渐起涟漪的茶水。
“我只有这么一个徒弟,自不愿看他如此。办法确有,顷刻间便能叫他恢复修为。只是……”他眼帘稍抬,缓声说,“届时他恐要将前事忘得干干净净,奚姑娘可否在意?”
第章
奚昭闻言一怔:“忘记前事?是所有事都不会记得了吗?”
“是,”太崖的手摩挲着杯沿,视线却紧锁在她脸上,“此法见效最快。他的修为若长久不得恢复,周遭无数危险,对他有害无益——奚姑娘是心有不愿?”
末字落下,摩挲着茶盏的手也随之一顿。
“那倒不是。”奚昭没作犹豫,“比起其他的,定然是性命和修为更重要。”
她亲身体会过毫无修为寸步难行的感受——尤其是在妖魔遍地的太阴境,所以更懂得拥有自保能力到底有多重要。
而且蔺岐还有不少敌人,等离开了月府,又无修为傍身,怕会惹来不小麻烦。
太崖往后倚去身子,单手撑在脑侧,姿势显得放松些许。
他沉思片刻,终是敛去私心,真心实意地说:“我与玉衡当日是各有所求,才结成了师徒。他在诸多事上惯于孤行己意,听不进去旁人的话。当日在赤乌也是如此,才树下诸多仇敌。”
蔺岐可以不顾及自己的安危,但到底师徒一场,他不能不帮他顾着。
奚昭点点头,忽想起什么,问道:“小道长知道这事儿吗?”
太崖抬起眼帘。
奚昭继续说:“我想着虽说是攸关性命的大事,但他也得知情吧?”
“自然。”太崖面色如常,“我会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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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后的四五天时间里,奚昭借着元阳之气又陆续解开了五道魂锁。
刚开始的几道魂锁还算顺利,和第一道一样,基本半天就能解开。
但到第四道魂锁时,解开的速度就变慢了许多,几乎花了一整天时间。